阳光洒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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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闷热空气和老师的讲课声阵阵催人入睡，转头阳光穿过窗外树叶间隙洒在脸上，校服上的蓝色变得很浅，白色伴着呼吸一下一下刺人眼，也许是阳光太刺眼，换了一边枕，高三的数学课上睡觉的可能也只有你了。我还能这样明目张胆的看你几次，又会记得你多久。也许你只是一场少女的悸动而已，然后我会忘记你，多年后我可以在同学聚会时跟你笑谈起这一场悸动，只是现在我只想记住这一瞬间，记住这场悸动。

        新生报道的那天，走廊里排满了家长和孩子，同样是午后闷热的天气，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我可能坐在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模糊间少年的脸和刺眼的阳光，还有混沌间嘴里酸甜的味道。见到你是高中第一天的晚自习，你在我桌子前放了一把糖，似乎是嘲笑也可能是想起那天低血糖的我觉得好笑，然后走过坐在我后面。之后的你我之间隔着一个过道儿和你的同桌，每年开始热的时候你都会看心情一样的在我桌上放一把糖，一直是柠檬茶味而且上面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维他茶的味道，唇齿间留下微微的涩。有三个星期可以看到阳光洒过的你的脸，睡觉、发呆、看书，你看的书都是白色的书皮，就像你的课本、校服和脸庞，你很白，白得打篮球的时候好像会碎，还有一个星期在窗边感受洒过你脸庞的阳光，你在教室的另一端继续看白色书皮的不知名的书。你坐在窗边的春天，丁香浸过的空气里是否有你校服的肥皂味，夏天的蝉鸣里有没有你翻书的声音。

        什么时候开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的，是新生报到的走廊里那个模糊的脸，是每颗柠檬茶味的糖，是帮你写地理提纲时被你揉乱的头发，是雪仗里你突然靠近然后巨大的雪块在头顶碎裂，还是大雨时抢走我的伞时发尾的雨珠，不记得了。还记得你跳起来抢篮板的样子，还记得你校庆上打架子鼓的声音，还记得你画板报时被颜料染过的手，还记得……我也不知道还会记多久，看着映在你脸上斑驳的光影，我突然想去阳光充沛的城市，最好有梧桐，夏天路面都是斑驳的光影像你此刻的脸。

        还有几天，那会是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走出考场走出校园，不用在意明天哪只脚先迈进考场不用刻意的穿着真的或假的“对号”，没有对答案，没有讲错题，没有迎着光才能看到的你，是谢师宴是报志愿是认真又草率决定四年居住的城市，是放榜是奔赴一场离别是奔赴一场相聚，是开始忘了这场少女的悸动，是一个个无人知的秘密。我的少年，你可记得某个黄昏你看的那本《夜莺与玫瑰》，你可知道你的桌洞里有画着半颗心的半个橡皮，你可记得夜莺为了少年的红玫瑰流干了血，你可知道体育课后偷偷塞在你桌洞的柠檬茶。

          那个打着架子鼓画画的少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