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路灯用光为自己圈出一方领地,每一个入侵他地盘的人,他都用古老巫术召唤出人内心的恶魔尾随着他们,直到他们被黑暗吞噬,他才罢休。我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接到业务了,当初抱着一颗为了拯救广大陷入水深火热的人民,把他们从精神深渊拉回到现实,为他们带去光芒的远大理想,加之对精神病人的神奇体验十分着迷—就走上了如今的穷苦之路啊。才发现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遇到的人不是真傻,就是真疯。没有遇到像《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书里写的那些神奇的人,我真是向往啊,能去他们的世界看看,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回到家,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电影,一个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抹胸礼裙,光着脚跟着安静的舞曲在空荡的房间里缓慢地跳着舞,房门忽的打开进来一个男人,男人信步走向那女人,深情的看着她碧蓝的眼睛,他搂住她的腰吻向她的唇,他们互相吮吸着对方,他轻轻解开她的衣服,抚摸着女人白净的皮肤,柔动着她不怎么丰满的乳房,她紧紧的抱住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倾泻如巨兽般的欲望,她樱桃色的嘴唇里放出轻盈的呻吟声,当他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便迫不及待想与她融合为一体……
“叮叮叮……”我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你哪位?”
“许可吗?我是老郑啊”
“哦哦哦,老郑啊怎么了呢,你好久没给我联系过了,有什么好事啊!”
“哎呀,我这儿有个客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亏你还记得兄弟我啊,只要是人我都有兴趣。”
“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你直说!”
“只是这个客人有些难对付。”
“老子就知道你,难啃的骨头才留给我,算了,没事!老子接,你不知道我都好久没生意了吗?在这样下去,老子就得去申请破产了。”
“你丫的不是一天挺快活的吗?玩穷啦?活该!哈哈哈……”
“还不是怪你不给我介绍生意,还好意思笑?”
“是是是,怪兄弟不中,不说这些了,明天你来我店里,我给你介绍客人。”
“行,明天一早我就来!”说完对方挂了电话,老郑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他进了一家心理治疗室,店里生意还不错,他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总会来找我,我跟他走的不是同一路数,他是传统心理学。
刚才的电影已经跳转到另一个画面,我还意犹未尽呢,我点燃一根烟,摊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这房子已经有些年代了,天花板有些泛黄,缓慢转动的电扇,吱吱呀呀周而复始的转动着,旋动扇叶如漩涡般把我的思绪拉进了无底的深渊。
第二天我到了老郑店里,老郑表情有些奇怪,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没怎么睡好,我打趣道,怎么想我了?想的失眠啊。你看了客人就知道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害怕。你丫的,不会想害我吧?!话语刚落,一位目测罩杯有D,五官无比动人,身着粉红色体恤,穿着超短裤的女人从老郑的治疗室走出来。我上下打量了一翻,上凸下翘,大长腿,是那种走在大街上,只要是心理健康的人都会回头多看几眼的人,女人羡慕她的容貌,男人垂涎她的美色,这种女人放哪里都会发光。我小声对老郑说“哟,怪不得睡不好,放这样一大美女在,睡不好算轻的了,我看看脚发抖没?”“别闹,这就是那位客人”老郑严肃着说,“哎呀,快快快,把她介绍给我!”我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了,“你自己注意,她逻辑思维很强,要不是她自己觉得有问题,别人是不会怀疑她的。”“这么漂亮的人,谁舍的怀疑啊!”
老郑把我简单的介绍给了她,说罢他便自己忙去了。“你好,我叫洛洛。”她的舌头在嘴里奏出动人的旋律,“你好,快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好”我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情场高手的我面对这样的尤物竟然有些紧张了。
我带她去了一家高级西餐厅,虽然已是囊中羞涩,但和这样的女人一起怎么能没有排面呢?她表现得十分得体,一看就是经常出入高档场所的人,到是我显得和她的气质格格不入了。我们选了一张靠近窗的桌子坐下,路过的行人无不对我投来羡慕的眼光,我的虚荣心也是蹭蹭蹭地向上飞着啊。她眼里倒映着跳动的烛火,黑色的瞳孔闪烁着光芒。
“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吗?”我用温柔的语气说着,生怕自己语气稍有不对,这眼前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不是我的问题,是世界的问题。”她很诚恳的说。
“世界有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问,隐约感觉到一些东西。
她抬头,我顺着她眼光也抬起头来,白色的水晶吊灯依赖着黄色的光,向四面八方投去璀璨之光。“你觉得天花板后面是什么?”
“能是什么吖,当然电线!”我随口就这么说了出去,等说完才恍忽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个问题肯定不是这样的答案。“真是可笑,我们生活在天花板之下,从没有窥探到半点真相,有些人却自鸣得意的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她表情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着了魔一般,“我真想知道那背后是什么!可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好像在跟自己说话,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这时服务员送餐来了,她回过神来,又恢复到高雅的姿态。我对她充满兴趣了,可她不再多说一句话了。饭后我提议送她回家,她拒绝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似乎融入色彩斑斓的油画里,她愈走愈远,色彩就暗,周围的所有都只是为了陪衬她的美丽。
我回到家里,瞟了一眼老郑拿给我的档案。“李洛,25岁,病情,妄想症……”妄想症?奇怪奇怪。我拿出冰箱的啤酒喝了起来,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世界?世界?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想着天花板已经变成了黑洞,我没能幸免于难,里面一会儿一片漆黑,一会儿一片空白,我迷失于着黑白来回替换的世界,这里没有空间时间,我正在虚无当中,我就是虚无,我想抓住些什么东西,好让自己感到一丝安慰,我挣扎着像一个溺水者。
突然我感觉抓到了一只手,那是女人的手,黑和白被水冲洗掉般,一点一点的消失褪去,隐隐约约我看到了自己房子里熟悉的装饰。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感觉真好,心里很踏实。是洛洛,我正抓着她的手,她正坐我旁边,凝望着家里斑驳泛黄的天花板。
“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是物质吗?那物质又是什么?是摸得着看的到的东西吗?”对于她突然的发问我被吓了一跳,我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又不舍得醒来,这也算是一个好梦嘛。我认真的问“你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吗?”她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感觉的到什么东西让她感到害怕。“我们太卑贱了,一直生活在真实世界的天花板下,所有的东西都是被那些在天花板外面的人控制着,你的思维,你的境遇,你的感受都是他们赋予给你的,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玩物”她的声音颤抖着,背后仿佛有只幽灵准备吞噬她,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从没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我想看到天花板外面是什么?可太可怕了,就连我想知道天花板外面这一想法都是他们赋予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时间空间,只是他们游戏的进程代码在逐步向前运行而已,世界是虚无的……”。
我感到心疼,看到她难过的自我挣扎,不知道是什么吸引着我,我吻向了她的唇,她平静了下来,我抱住她的腰,轻轻的为她解下衣服,当衣服落地那一刻,一尊完美的胴体刻进我的眼里,我轻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丰满的胸,细长的腿,还有那忧郁带着恐惧的眼睛,淡淡的紫罗兰香气萦绕在我们之间。
她没有反抗,欲望像冲破了闸门的洪水猛兽,翻滚着咆哮着向我的道德底线席卷而去。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无关我的道德,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肆意地侵占她的身体,当我正想探寻那神秘之地时,我才注意到,她一直盯着天花板,我感到愧疚,对自己做的一切感到反感。我一动不动的抱着她,看着天花板,它又像一个伺机而动的怪兽,等我思维稍有放松,就把我拖进那无底的虚无当中。
头好晕啊,地上散落着啤酒瓶,紫萝兰香悠悠柔柔的飘荡在空中,让人不敢呼吸,生怕吐出的气息让这美好的味道消失殆尽。我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努力分辨那是不是一个梦。房间里除了紫罗兰香没有一点她来过的痕迹。
“叮叮叮……”
我带着困意拿起电话“喂。”
“许可,你丫的厉害啊。真把人家治好了,一会儿我把钱打你卡里。”
“啊?什么?没听懂”我一头雾水,治好了?莫名奇妙,管他呢。有钱拿就好。
“对了,洛洛让我给你带句话。天花板后面还是天花板。先挂了”
“喂……”电话那头嘟嘟声已经想起了,我不想再去想什么天不天花板了,反正有钱拿了。我躺回沙发上,想继续做昨晚没做完的梦,突然发现天花板上多了一块掉落石灰后的光秃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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