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感受到生活过的地方,仿佛有一种特定的魔力,身体和灵魂被深深的吸引,然后执着于奔波在这个明媚娇娜的时代里,有些因为青春,有些因为感情。拉起记忆的窗帘,我似乎又听到了儿时经常听的故事,闻到姑姑给我做的饭。虽然,那些声音和香味早已被时光发酵成岁月的痕迹,但是,我却依旧如当初般,怀着虔诚的心情,沉醉于故事构成的世界,只因,那里有我最纯真的笑容,最浓烈的情愫,还有那我能叫出名字却再也看不到的身影。
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唐必致灵魂。一九九四年,身高不足一米五的我,踉踉跄跄的跟在姐姐后面从打小生活的陕西渭南来到了河南。记忆中的郑州是一座朝气蓬勃的城市,既内蕴深厚,又毫无暮气,不断吐故纳新,是鲜活与力量的显露和伸展。初次来到异乡,河南本地方言的障碍让我着实迷茫了一阵子,好在姑姑的话语亲切,让我没有感受到他乡的陌生。
“涛,喝茶吗?”姑姑平静的堆着笑说。
“喝。”我回答的很干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姑姑,她在厨房一阵忙碌,为我准备着荷包蛋茶,我清晰的记得,那碗蛋茶盛满了六个荷包蛋。我咕噜噜喝着蛋茶,问:“有没有馍,辣椒和土豆也行?”姑姑心灵手巧,不到半小时,我想吃的饭菜都来了,一只大瓦钵子装着酸辣土豆丝,一只小的钵子,装着蒸馍,下面铺着几片青菜叶儿点缀,颜色倒是好看,尤其是那些土豆丝新加入的葱叶,香气喷人。
身边的亲戚之中,姑姑疼我至亲,总是担心我会吃不惯外面的饭,每次去她家,姑姑总会做满一桌子我喜欢的饭菜,倍感欣慰的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而当过兵的三伯不同,他说男孩子要吃些苦头,越是不喜欢吃的,就越要让我去尝试,一来二去的,我在苦与甜的制衡中懂得了做人的秉性。每隔一个礼拜去一趟姑姑家里作客,临走时,姑姑会从口袋里拿着手绢,一层一层揭开,然后数出一百元递给我,情深意长的拉着我的手说,涛呀,你只身漂泊在河南,不要惹事生非,出门在外,待朋友不能马虎,好好干,给家里人争光,姑姑等你给我赚足面子。后来长大,常年在外为了事业奔波,却很少再去看望她,但是这一番告诫的话,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抹去,一直铭记于心。
也许,每个人都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在脑海里重放这一生的经历吧,不知道姑姑您有没有在双目合上的那一瞬间的冥想回闪到旧时画面。七月十七日凌晨两点十分您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喧嚣的尘世,清晨六点时分,父亲打来电话告知我的那一瞬间,我侧着身子拖着心里的沉重,眼前浮现往事种种关于您,这一程亲情过往就如一些安静而又美丽的短短的梦。
已去之事难再留,已逝之人难...,难再聚。一再深念,明明前些日子您虽然病卧床榻,但是依稀能认得家眷亲人,喊得上名字,不过转瞬几日,您便着急赶向了孟婆桥,喝了那碗滚烫的忘忧汤,这一切来的措手不及,连离您身边最近的三弟和四弟都没能见您最后一面。花明柳暗绕天愁,流光温暖亦感伤,泪难收。灵堂之上,您是亲人心中口中的惦念追悼,难以割舍之情,惹得人哭灵棚中。
暗自泣下沾襟,梦里时常念您,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们固然无力回天,希望儿孙家眷们的孝心您能感应的到。亲人失去痛离别,苦为人之湿短袖。不知何时再相见,天上人间月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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