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录进《2020年中国短篇小说精选》的《江边少年》是作家裘山山的短篇小说。裘山山是作家协会的成员,也是一名女军人。但这篇文章与军人没有丝毫关系,不仅丝毫没关系,而且如果是以六十年代的眼光看来,还有点反那个教条的意味。显得极其真诚,毫无做作。我甚至以为,她写的是她自己童年的故事。
十二岁的小女孩子是个成绩不错的班长,她有一个男同桌,调皮捣蛋,不讲卫生,学习成绩不好。小女孩不喜欢这样的同桌。老师让他们同桌,只是为了她能帮扶他。
但女孩的妈妈却又是个很会教育孩子的人,她说,一个再不好的人,他身上总会有发光点。让她不要太在意男孩子的缺点,而是要尽量找到他的优点。于是女孩子便没有那么讨厌男孩儿。
在一次意外中,男孩救了一名落水少年,成了救人英雄。老师要求他上台讲述他救人的英雄事迹。可他成绩很差,要他写救人的演讲稿是不可能的。于是便让小女孩代笔。女孩免为其难地接下了任务,为此还特别认真地去采访了小男孩和他的妈妈。小女孩把演讲稿写成之后,再经过班主任、语文老师、团支书等老师的修改润色,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显得又红又专,很符合那个时代的英雄讲稿标准。只是,这样的讲稿标准在孩子们看来,里面写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另外的一个人。以孩子们眼光看来还有着搞笑的成份。可这在当时,即便大人们也觉得不像是人话,但也没有人敢当面指出,更不用说当面笑话了。就像《皇帝的新装》一样,也只有通过孩子的嘴巴,才能说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事实。
最后,小女孩的妈妈听说了小男孩的故事,说了一句:“你看,我早就说了,他身上一定是有优点的嘛。”故事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就这样被作者挖掘出了闪光点。
有时候我们写小故事或者小说,只想写得有多曲折,有多引人入胜,为此不惜引入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内容,用各种曲折的,离奇的,场面声嘶力竭的,风擎电掣的,电闪雷鸣的,张力十足的表现手法。以为这样才能写出好小说。就像电视上那些哭得呼天抢地的,往往难以引起共鸣,倒是无声无息的眼泪最能引人悲从中来。所以,有些很日常的小事,有些很平凡的小人物,只要会写,只要会挖掘出其中的闪光点,只要情真意切,也能写出深入人心的精彩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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