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多醒来,她闭着眼睛,与他的事情却像影片的片段一样在脑海里播放着。他孤寂的身影总是在那里显著地晃荡着。她有些心疼。
她想,他是真的寂寞吗?他让她感受到的是,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孤独。二十多年,他就这么过来的。可是,她很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那不是可怜,只是看到他闲来与书画相伴,常常在那个群里冒出来的一些话语,她能感受到那种醉入骨髓的孤寂,想要与人说话。所以,在那个群里时,她常常像个粉妹一样追随他。现在,她已不在那个群里,所以,她不知道他在那个群里的状态是怎样的了。但是,那种入骨的孤寂总是萦绕在她的心际。
不过,这种孤寂是他的,还是她的呢?她似乎又不能确定了。或许,是他的,也是她的。或许,只是她的。如果那也是她的,为什么她总是想去拂去她认为的萦绕着他的孤寂?
透过网络,她试着去靠近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他,用尽她那刚刚生出的勇敢,想要拉近与他的距离。可是,却感觉到他的回避。这让她有些受伤的感觉,迫切想要确定什么,可是,她得不到任何的她可以作为判断依据的信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似乎从来没有的样子。她有些懊恼,对自己。
他一直很冷静清醒,有些不太习惯她的行为。他不相信虚拟世界里的情感,放多大的期待在这里,走入现实时,就可能有多大的失落出现,与其这样,不如不去深入。所以,面对她的热切,他不知怎么去回应。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画画,一个人钓鱼,一个人照顾自己。他自得其乐。他习惯了自由自在,不太习惯去承接另一个人的情感的束缚。
这个单纯的女人的出现,既让他有些新奇和感动,又让他有种被逼迫感: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想要去拯救我?她怎么不想想我需要的是什么呢?她根本不理解我,带上她,就像带上一个麻烦。所以,我还是一个人最安全。不过,她偶尔的出现,确实也消散一些寂寞,同时,她的情感太浓,我怕会灼伤我。我必须拉开一点距离,才能让自己舒服点。缭绕的烟草味萦绕着孤寂的身影。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忙活着手头的工作。这岗位干了七八年了,活儿顺着就下来了,这心思腾出来总是转移到他那里。他在干什么?看没看她的私圈?看了的话,他会怎么想?他是不是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有些颓废,人也蔫蔫的,仿佛有东西被堵塞了。俄乌冲突未果,疫情又严重啦,多省出现确诊病例。尤其,SD省的一些城市。他会先去哪里呢?哎,计划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实施了。不过,这计划还有没有必要去实施呢?他都不理你。一股委屈又涌上来。
启动第三只眼睛,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她的内心里有些颓废和委屈,表面上还在云淡风轻地处理着工作。
“切不可过于沉溺于颓废。”第三只眼睛说。
“称骨论命不是说过么?枯井破废已多年,一朝泉水出来鲜。资生济竭人称美,来运转喜自然时。”第三只眼睛继续说。
“你这口枯井已经多年没有情感的流动了,现在,你体验到了汹涌的感觉,一切都在向好。这是一个好趋势,不要被一时的颓废迷住了你心的眼睛。”第三只眼睛在给她打气。她笑了,这似乎是她多年形成的一个习惯,习惯从玄幻中去寻找暗示的力量。
“好吧,我知道了。”
第三只眼睛,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冒出来,给到她支持。她让自己的视线越过眼前的阴霾,看向远方,迷茫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些光。
该干嘛干嘛去吧,揣测和想象,都已经脱离当下。回到当下来,做当下需要做的事情。不过,这心思,它好像不太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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