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近150公里去天津装修房子,因为是自己干,少不了画图量尺寸,来来回回的建材城的跑,完全照顾不到孩子。
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突然生病了,头晕恶心,无力气,一边想是不是天太热中暑了,一边期待她能扛过去,抱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此刻她调皮捣蛋,病痛我受。好不容在路边看到了药店,赶紧停车买药吃上后以为会好点,没想到一到家就开始发烧。
在给她为喂药、擦脸、搓身体、量体温的过程中,我小时候生病的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有点想我妈,快40岁了,我居然第一次想我妈,而且感受这么真切。
我看到昏黄的灯光下,她用温盐水给我洗头、擦脸、搓手、喂药,一向脾气火爆的她,那一刻是那么温柔,而我却从小因为她重男轻女、爱发脾气,躲着她,远离她,始终就不肯原谅她犯的错,同时也很少给她信任和肯定。人到中年,我一点点的体会到她的不易,在很多时候,面对生活的琐碎,我居然从心里承认她真的做的比我好太多了。
小时候,很穷。孩子生病了基本都靠妈妈们的偏方,或者村里的赤脚医生,医院是个遥远的存在。我从小体弱多病,治疗和照顾都是妈妈负责,有时候她会给我手指放血,然后把血滴在盐水碗里让我喝掉;有时候会从山沟里挖来一种叫“地喽喽”(音)的虫子,冲水给我喝;当然用盐水洗头、擦脸也是常事;偶尔也会在碗里盛满面,用一片红布像保鲜膜一样包起来,拿根针,乘着天黑带着哥哥去十字路口给我“叫魂”;妈妈真的会有各种各样的土方法,但是她又不完全古板迷信,一旦发现不起作用了,就会喊来村里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不靠谱了,就会带着我去镇上有点名气的诊所。
小时候,很穷。老家地广人稀,靠天吃饭,要想手头宽裕,就得辛勤劳作,妈妈是个要强的女人,地里的庄稼要比别人家的长的好,圈里的猪啊、羊啊、牛啊要比别人家的壮,就连我们这几个孩子出门都要穿的有模有样。爸爸很多时候在外打工,种地、养牲畜、养3个孩子都是妈妈一个人,很多时候她脾气火爆,吼是常态,却从来没跟我姊妹三动过手。
而我,这么些年却从未正真理解过她的不易,直到孩子一点点长大,我才跟着一点点成长,母亲也在一点点老去,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有勇气,当面肯定她这些年的不易和给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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