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几天,小表侄到我家过周末。小学二年级的他絮絮叨叨和我父母说起学校里的趣事,说着说着,小家伙说话中开始添加进了孩子式的幻想。
“我家里有一辆大飞机,放学的时候我要开到学校去”
“我画画可厉害了,我们班没人比我厉害,我能在一张纸上画100只老虎”……
听了几句,我60多岁的父母发话:
“听话,别整这些不正经的!学正经点,这种话,一听就不现实”
小表侄讪讪闭了嘴,我能想象他内心受到的冲击。这个年纪的孩子,通过接触的书本、电视,脑袋里“结合现实”进行加工创造,常常信口吐出“超越现实”的呓语。
我小时候,也有和小表侄同样的经历。
这时的大人总会冒一句:
你长大了,要说正经的话,要有大孩子的样,不然让别人觉得好笑了。
羞耻感瞬间笼罩我。
慢慢地,我观察大人说话办事,学起他们的样子。
他们话很少,总带着正确的神情。他们不会哭,也不随便大笑,所有人按着条理说话、办事。
你长大了,要说正经的话,要有大孩子的样我学着像他们一样,做一个不苟言笑、表情认真的小大人。
只有这样做,我才是正经的乖小孩,大人才会喜欢我。
2、
我一直认为,外面的世界,那个由正经大人们组成的世界里,大家循规蹈矩、有条不紊,偶尔表现淡淡的喜怒哀乐。
小说、电视里的死去活来,那是经过无数倍放大的戏剧效果,与现实无关。
直到大四那年,我听说了表哥的故事。
从小勤学苦读的表哥,毕业后找到一份和父辈一样稳定的工作,每天穿着制服坐在办公室,实现了大部分父母对儿女的高级期望。
工作稳定了,家里规划着下一步给表哥娶媳妇成家。
奈何表哥从小埋头书海认真学习,现在顺理成章是个不近女色的宅男。
家人正着急的时候,表哥对一个媒人介绍的妹子来了兴趣。
这妹子面容姣好,工作稳定,表哥的家人也很满意。
亲戚们以为这下好事要成了的时候,却来了个大傻眼。
谈起恋爱的表哥像换了个人,一下子热情似火聊电话到三更半夜,一下子和姑娘大吵,好几天茶饭不思暗自落泪。
我那个诧异,表哥完全没了一个正常的、理智的,大人该有的样子!
更傻眼的是,在经历了多次争吵后,表哥表示想静一静,冲动地辞。去。了“稳定的工作”!南下深圳,开始了与小城市价值观相差甚远的蚁族生活。
表哥的行为,完全颠覆了我对大人的看法。
原来,大人也会不管不顾,大人也会失控,大人也有狂野的内心世界啊!
那个看似正正经经的大人世界,原来也藏着很多看不见的“不正经”。
3、
工作后,我也终于成了真正的“大人”了。
但我不敢像表哥一样“冲动毁人生”,那是少数缺乏理智的“大人”干的事,父母说过要正正经经做事才有好结果。
我收起学校里和大家玩闹的神色,学着大人沉稳地说话,小心翼翼包裹起心里“不正经”的想法,生怕露了馅。
那感觉,每天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直到一天看了一篇文章,《“我是为你好”,可我不觉得好》,简直活脱脱说出了我的心声!原来那些父母曾经口口声声说的为你好而做的种种要求,根本就不是照顾了我的内心真实需求而做的,那些话语正确性也值得商榷好伐?!
这个世界条条框框隔开的小格子间里,隐藏着一颗颗鲜活躁动的心。它们曾经活力满满,却在看似正经的世界里,被质疑,被排挤。最终,心的主人用一层层的“正常”外衣,把心封闭包裹。外表看到的,只是一个个循规蹈矩的模子。
咪蒙那个女流氓,受过传统教育的文学硕士女流氓。她一定知书达理,一定懂得世间明里暗里的规则。但她努力用所学所见,在一堆随处可见的条条框框中,用“不正经”的语言,嬉笑怒骂中,告诉我们世界是多元的,它远远不止我们曾经见过的样子。
黑白浑浊世界里,要努力变成一抹鲜亮的油彩我们曾经的幼稚,曾经的不成熟,未必是错的。
那些大道理,和我们的幻想、性情相悖的大道理,值得我们去好好质疑。
不正经是我的姿态,要告诉世界正经的真理。
黑白浑浊世界里,要努力变成一抹鲜亮的油彩。
作者:孩纸燚燚燚,拥有孩纸心思的老少年,用文字记录生活所思所想。关注我吧!想和你聊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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