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捋一次!”吴佩瑶和赖思怡又跑到操场的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分析案情,而这个案情,在放学之前的每一个课间,两个人已经在教室里、厕所里、走廊上捋过三次了。
“一定有什么细节被我们忽略掉了!”赖思怡说,“我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
“首先,你一下楼,书包就转到了你的身前。”
“对!”
“其次,从你家楼下到我们班教室这一段路,我们是搂着肩膀走的,”吴佩瑶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确定路上并没有人接近你的书包。”
“第三,”赖思怡补充道,“我可以确定昨天晚上写完作业睡觉前,我的书包里一定没有这封信。”
“你确定吗?”吴佩瑶问。
“我很确定!”赖思怡说,“因为我每一本书都检查过了,语文书几乎是每一页都翻了一遍,不可能夹着这封信而不被我发现!”
“那么,”吴佩瑶说,“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
“什么?”赖思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之前的三次分析,都是到第三步就进行不下去了。
只剩下一种可能会是什么呢?会是有一双他们看不见的手直接把信变到她的书包里吗?
不会的!
这绝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是有人……”吴佩瑶也吸了一口气,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有人趁你睡着了,打开了你的书包,把信放进了你的语文书里……”
“天啊!”赖思怡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你是说我们家可能进了小偷?”
“有可能……”
“可是我们家并没有少东西啊!”赖思怡仔细想了一下,否定了这个猜想,“你想想,哪有辛辛苦苦摸进我家里只为了塞一封信到我书包里的小偷?”
“而且还每个星期一都来一次……”
这也……太诡异了!
不过这总比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鬼好得多。
所以吴佩瑶说:“暂时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所以……”
“所以什么?”赖思怡简直要哭出来,“你不会让我下周日晚上守在家里抓小偷吧?”
“那倒不必,”吴佩瑶想了想说,“你只需要……把书包放到你自己的房间去……就行了……”
“不要吧!”赖思怡头皮发麻,“小偷不会跑我房间里来吧?”
“有可能。”
“不要!”赖思怡说,“我会死的!”
“不会的,”吴佩瑶头脑冷静地说,“小偷连东西都不偷,可见他的目的只是放一封信,你只要在他潜进来的时候打开灯看一下是谁就行了……”
“我会被灭口的!”赖思怡简直想死,“我可不可以大叫一声,让我的父母来抓他?”
“不行,”吴佩瑶摇了摇头,“你一叫,他肯定就跑了,而且你这次把他吓跑了,说不定他以后就不来了,我们可能就永远不知道是谁写的信了。”
“可是……”赖思怡有点动摇了。
“你想想,”吴佩瑶说,“你难道甘心一辈子都不知道是谁写的信吗?你不好奇吗?”
“我真的不会死?”赖思怡可怜巴巴地说。
“我保证!”吴佩瑶头脑十分冷静,“你看过他的信,你觉得写信的是个坏人吗?”
“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吴佩瑶摩拳擦掌地说,“可惜他不是直接把信送给我,要不然这种机会我怎么可能让给你?”
“好吧……”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这句话是无神论教师林老师的口头禅,孩子们喜欢跟他们的语文老师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的她能解释,有的她不能。对于不能解释的事情,她总是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而已。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她总说总说,说得全班人都把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了。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在这一天里,这句话在李天乐的嘴里也打了几个来回。
“可是如果世界上没有鬼,”林琳说,“你怎么解释曾小山的事?”
“还真是邪了门了!”李天乐说,“我们明明在竹林里看到了他,出来问他,他还死不承认!”
“不是他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林琳皱着眉头说,“问题是有人可以证明他那个时间的确在教室里!”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李天乐说,“他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这个问题你不是问过了吗?”林琳说,“既然他说没有,我就相信是没有。因为如果有的话,没道理这个年龄不去读书;如果送去读书的话,他的父母没有理由把两个孩子送到不同的学校;如果他在我们学校,没有理由我们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就算我们不知道,我们也的确一直守到上课都没有看到他出来啊……”
“那么就剩下一种可能,”李天乐抓着头皮说,“这里有一个长得跟曾小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这个人不是曾小山的兄弟,似乎也不用上学。”
“这个人是像我们一样早上去了竹林,还是一直就待在竹林?”林琳继续提问,“为什么每次去那里,都能碰上他?”
“这个人太奇怪了!”李天乐说,“简直比曾小山还奇怪,曾小山好歹还跟我们说过话,这个人从头到尾不讲话,简直像个鬼一样……”
“不,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对,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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