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告别》
作者:『美』阿图·葛文德
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医学院外科教授。
克林顿、奥巴马两届美国民主党政府医改顾问。
1
如今,越来越多的老年人过上了独立的生活,
他们似乎并不特别为孩子的离开而难过,父母和子女都把彼此的分离视为一种自由。
但是,衰老终将是我们的宿命。
身体的衰退像藤蔓一样悄悄的蔓延,一天一天,变化微小,不易察觉。
从50岁开始,骨头以每年约1%的速度丢失骨密度。
一个60岁健康的人的视网膜接收到的光线也只是一个20岁年轻人的1/3。
30岁的时候,脑是一个1400克的器官,颅骨刚好容纳得下;到我们70岁的时候,大脑灰质丢失使头颅空出了差不多2.5厘米的空间。
到80岁时,我们丢失了25%~50%肌肉。
85岁以后,大约有40%的人已经一颗牙齿都没有了。
老年病学专家菲利克斯说:不管从医学界或是社会,老年人的生活可以更好。
2
作者详细描写了自己的祖母爱丽丝和菲利克斯的爱人贝拉的老年生活。
并且举例阐述了家对老年人的重要性:
例如,住在火上脚下的哈里,直到火山爆发都不愿搬离。以及爱丽丝和贝拉在入住疗养院后的情绪低落等。
“她们只是想安定地住在家里,而不是作为一个心智迷失、思维混乱的病人住在疗养区。”
因为,医院并不能解决慢性病和老龄所致的衰弱问题,也几乎没有一所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会和你坐下来,努力理解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用说帮你建立一个家,一个使得真正的生活变得可能的地方。
“在我们衰老脆弱、不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如何使生活更加轻松的同时,坚持自己想做的事?”
3
心理学家克斯藤森提出:
我们如何使用时间取决于我们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当你年轻、身体健康的时候,你会花上大部分的时间去吸收更多的知识和更大的信息流,扩大自己的朋友圈和关系网。而在一些年轻的患病研究对象中,他们的关注点和老年人是一样的,他们会把重心放在日常生活和最亲近的人身上。
老年人最向往的生活方式,就是在家里,决定怎么安排时间,怎么分享空间,怎么打理自己的物品。
事实却是:现实生活中的无奈迫使子女最终因为安全问题,不得不将老人送到养老院。
1983年,由威尔逊创办的“Park Place”,一所专为老年人设计的新型“辅助生活中心”开张了。在这里,没有人被称为病人,并被作为房客对待。他们拥有完整的浴室,厨房,和可以锁门的私人公寓。其目的就是任何人都不必觉得被机构化了,在这里,他们仍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此举在当时大受好评。
之后,由于许多开发商将“辅助生活”这个概念到处滥用,这个项目最终被商业化,也就是说:机构所关注的,是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忘记吃药了,或者是不是摔倒了:而不是他是不是孤独。
4
1991年,名叫托马斯的一名拥有一家农场的年轻医生,感觉到农场生活和疗养院生活的强烈反差:农场生活轻松愉快、欣欣向荣,疗养院则体现了局限性,机构化,缺乏生活气息。
于是,他彻底改造了大通疗养院,其现在的居民包括,100只长尾小鹦鹉、两条狗、四只猫,以及一群兔子和一群下蛋鸡。还有数百株室内植物和一个花园。
目的就是抗击疗养院的三大瘟疫:厌倦感、孤独感和无助感。
效果立竿见影。
“我们认为不能说话的人开始说话了,”托马斯说,“之前完全孤僻、不走动的人开始造访护士站,说‘我带狗出去散步’。”
此后,一部分的疗养院也相继做出了改变,比如舍弃无尽头的医院走廊,修建单元房,并且入住人数不超过10人等。
我们终于迈进这样一个时代,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他们的工作不是以安全的名义限制人们的选择,而是以过有价值生活的名义扩大选择范围。
5
《圣经》里面说:“生有时,死有时”——当我活到头的时候,我希望能平静地面对生命的终点,并且是以我自己选择的方式。
有些病人都早已知道自己病入膏肓,然而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都没有为最后的阶段做好准备。
之后作者解释了普通医疗和善终服务的概念:
普通医疗的目的是延长生命,它需要牺牲你的生存质量—通过手术、化疗、把你送到监护室。
善终服务是让护士、医生以及社工帮助致命疾病患者在当下享有可能的最充分的生活。对于绝症,这意味着致力的目标是解除疼痛和不舒服,或者尽量保持头脑清醒,或者偶尔能和家人外出。
作者的父亲在接受了善终服务后,不必再忍受放疗带给他的各种副作用,比如:失去味觉或者是要忍受触电似的疼痛。
他得到了一位姑息治疗医师,帮助他调整药物和其他治疗,尽可能的减轻他的症状;还会享有护士上门探视,以及24小时的紧急电话支持;每周14个小时的家庭健康助理服务,包括帮他洗澡、穿衣服、打扫屋子等。短短一个星期,他活得更轻松。
全国抗癌协会研究表明:大多数加入了善终服务的人,他们经受的痛苦更少,身体能力更强,能够长时间地同他人进行更好的沟通。换句话说,他们死的时候更平静,对自己的状况有更好的控制,也免除了家人的痛苦。
6
也许会觉得难以面对,但是,
思考死亡是为了活的更好,尝试着接受这几个问题:
·如果你的心脏停搏,你希望做心脏复苏吗?
·你愿意采取如插管和机械通气这样的积极治疗吗?
·你愿意使用抗生素吗?
·如果不能自行进食,你愿意采取鼻饲或者静脉营养吗?
人应该要有两种勇气:
第一种是面对人终有一死的勇气,思考真正应该害怕什么、可以希望什么的勇气。
第二种是依照我们发现的事实采取行动的勇气。
如果最想做的事情是还能看电视足球比赛和吃冰激凌,那么是否愿意做出相应的行动。
这本书主要讨论了三大话题:临终医疗、护理和养老。
作者所提倡的善终服务让我们得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讨论生活中最在意的事,以及拥有可能的最好的日子。然后一起努力去实现。
从他作为医生、朋友、亲人、儿子的不同角度,思考医学、疾病与老年。
帮助读者做好应对的准备,使读者可能成为更明智的病人或病人家属,有可能老得更舒服,走得更轻松。
愿生的愉悦与死的坦然都将成为生命圆满的标准。
愿我们的晚年,可以像菲利克斯和他的妻子那样安详。
“年龄大了,脊柱前凸使得头朝前倾,”
“所以你直视前方的时候,别人以为你在望天花板。仰望的时候吞咽,偶尔会噎着,这个问题很常见。你听。”
的确,每分钟都能听见餐厅里有人被食物噎着。
菲利克斯转过头对贝拉说:
“你吃饭的时候得低着头,
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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