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的一天,上午10点左右,在县医院妇产科,随着他妈妈一声痛苦叫喊,儿子出生了!
我一直不安地侯在产房门外,既激动又好奇,我激动的是我要当爸爸了,一个真正完整的家来了,好奇的是,这9个月来我一直思念的家伙究竟是个啥模样,像我还是像他妈妈。
听见护士喊“生了”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闯进了产房。孩子的妈妈满头是汗,因为疼痛和叫喊,显得非常疲惫,一脸倦容。一个护士在她旁边说着什么。另一个护士已经把孩子摊在手上了,是如此之小的家伙,手脚虽然未动,但有力地伸展着。他光溜溜的身子,暗红偏黑,薄薄的一层绒绒的头发铺在脑袋上。他的眼睛是我看见过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清澈、淡定。
我看见了他的小鸡鸡了,哈哈,是个儿子。
呵呵,真有趣,真有意思,真叫人快乐,他是我儿子!这之前,我们一直未曾谋面。
我正纳闷这孩子怎么不哭,只见护士在儿子的脚底挠了下,紧接着我看见他脸色大变,然后就是“哇”地哭了出来。我想拿护士一定是掐了他嫩嫩的脚底。然后,护士把他放在一个天枰秤上,我一看:正好7斤。这时,他不哭了,闭着眼睛!这家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居然旁若无人地睡了,第一次见自己的父母,怎么也该哇啦哇啦地表达点什么,居然睡了,这是什么态度啊。还有,他竟然对周围的好奇只维持了不足两分钟吧,是觉得这世界也不过如此吧。我悻悻然。
再细细看他睡样,没眉毛,我忍不住想笑。他睡的是那么安静,安静得没人忍心打扰他。
这么安静,多好,那样子,酷。
他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比如,他可以独自一人把一个玩具玩半天,从沙发这头爬到那头,在垫子上蹂躏着可怜的玩具,有时也趁大人不注意啃上一会儿,少有哭闹;他可以在泳盆里,我托着他的颈子,他头昂着,看着天花板,置我们逗他不顾,自个儿享受着热水,那心无旁骛的表情,觉得他应该是在专注地想一件事情,——一个很有内涵的宝贝哦。只要看着他,就是一种快乐,天伦之乐啊。
也记不得他多大了,把他抱到街上去,有陌生的行人赞叹他的眼睛大而好看、皮肤白而嫩滑,后来他上学,微博上的头像就是如此。那张照片我时常打开看,目光淡淡的,没有调皮和嬉戏,没有惊慌和烦躁,那是多么安静的表情。看的时候,我心里常说:这眼睛真是大而好看。一些工作上的杂务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的安静不仅仅在脸上,在淡然的目光中,还在他学音乐时,一句一句地跟着老师唱,学画画时,一笔一笔地勾勒。至少那一节课,他的心啊,只有音乐和美术,即使我有时在门外透过玻璃悄悄地看,他也“目中无人”。还有他放学后回到家里立即打开书包、取出书本时的神情。
而在足球场上挥汗如雨,我更从他的“动”中,看到了他的“静”,他的执着和专注。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他就加入了学校足球队,并很快成为了主力。他踢球,我甚至请假去看。我经常陶醉在他小鹿般快速奔跑、敏捷果断地抢断中。他身材单薄,动作灵活,与队友配合默契,虽然是队长,从不呵斥队友。
球场上,他的眼睛只有足球。正如老师评价,他在球场上最勤奋,常常跑满全场。班主任也说他非常珍惜集体荣誉,有大局意识。儿子为足球努力过,但也沮丧过、失望过,甚至泪流满面,他热爱足球,足球带给他的,更多的是快乐和成长。
记得在全市小学生联赛上,他们艰难战胜对手,创造他们学校历史最好成绩,孩子们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那一刻,我只有感动和感慨。
感动的是儿子和队友们一起,坚持到了最后,用坚韧和拼搏赢得了胜利,为学校争得了荣誉,也增强了自信。感慨的是,作为一个不懂足球的父亲,我却因儿子而喜欢上了足球,儿子所在团队获得的荣誉是我上学期间我不能得到的。
感谢儿子,他带给了我许多幸福和快乐,我也有了更多的责任和压力。记得前几天看到的一句话:不管父母怎么样,他们已经尽力了。不管儿子是否能够真正理解,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但愿他安静而执着的品质依然耀眼,闪亮他前进的道路,为人生增添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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