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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栋楼,那些日子

那栋楼,那些日子

作者: 梦醒人皈 | 来源:发表于2020-10-07 18:05 被阅读0次

放假回家,一下车,踩在家乡的土地上,狠狠的吸上一口气时才会觉得心安。从车站走到我家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不过我喜欢慢慢的走,倒不是说想有些什么雅致,只是觉得在这条街上失去了什么东西,又好像都还在,这里有许多地方变了,有许多地方还是老样子。我习惯了在老人摆摊那儿买菜,习惯了在桥头买小人书看,习惯了在小贩们那里挑水果,跟他们讨价还价,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一切,还是那样的闲适,悠然,充满生趣。我喜欢停在一栋楼房前,走在它的对面看,数一数它的楼层,还是五层,走近了看,墙体还是一样的白,一样的上面有许多手印脚印,脏脏的。一楼的大门依旧是几十年前的老木门,红色的漆已经掉了许多,唯一不同的是阳台外新装上了窗户。它是我怀念的,一直忘不了的地方,是承载了我童年许多欢声笑语的地方。

我记得的,它倚着山而建,正是因为依着山而建,所以每次大雨倾盆时,房东总会把所有的租户从梦中叫醒,一起躲到大马路上,待雨小后,再回去温存。离远了再看,抬头望去,每一层都有一摸一样的房间,整齐的排列着,一个或是两个房间代表着一家住户,每层房间前还连有一条长长的阳台,租户间因为没有什么隔挡,所以可以时时走动闲聊。一楼是不住人的,被用作门面或者仓库,走上二楼会有一扇大铁门,刷的红色的漆,总是锈迹斑斑,很少关,推它时还会嘎吱嘎吱的响。走到三楼,有两个房间,便是我家了,原先只有一个房间的,也是我父母结婚时的新房,外婆家送来的梳妆台,八仙桌因为房间太小的缘故,都闲置了,妈妈生完妹妹后才租的第二个房间。

印象最深的还是那间洗澡房,说是房间,其实也就在大石头里凿个洞,添了扇门。小时候我从来不敢在里面洗澡,所以经常在房间里放个澡盆,倒上水洗。大些时候,妈妈觉得不能一直都在屋里洗澡,不仅麻烦,还不方便,就带着我在澡房里洗,第一次有些害怕,我记得里面有个小电灯泡,发黄色的光,暗暗的,头顶还有蜘蛛吊着,墙面凹凸不平,有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不过后来也习惯了。厕所也很远,一层租户共用一个厕所,厕所里没有灯,正对着它的还有一小段路,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是黑黑的。

童年时期的家小小的,爸妈睡的屋子放有一个大衣柜,一张床和一个我小时候坐的火桶,我和妹妹睡的屋子放有一个电视柜,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张沙发,虽然挤挤的,但也很温馨。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动画片,像《黑猫警长》《东方神娃》《猫和老鼠》《哪吒传奇》《天上掉下个猪八戒》奥特曼系列等等,都是我特别喜欢看的,我记得《哪吒传奇》是爸爸特意给我买的,看完了还吵着妈妈给我买小哪吒的衣服,妈妈也很是无奈,但也给我买了同款。妈妈因为要照顾我和妹妹的缘故,没有工作,每个月的钱都是爸爸给她的几百,所以她很少给自己添过新衣服,但会给我和妹妹买。妈妈很喜欢种菜,她会带着我们在阳台放几个没用的盆子和桶,加满泥土,就可以种菜了,我记得妈妈带我种过黄豆芽,从种下去开始,我就每天看它,给它浇水,看着它从发芽到长长再长高,到可以吃的那一天,我自己会特别有成就感。妈妈说看这豆芽长得多快,你们有一天也会长大,只是没它们这么快,但终归是要长大的。那时候不明白长大是什么意思,老是盼望着长大,盼望着长高,比爸爸妈妈还要高,我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现在明白过来才觉得“长大”二字是多么的沉重。

小时候的我特别贪玩,脑子里老是想着玩。邻居家里养了两只小兔子,我就带着妹妹,邻居妹妹带着弟弟一起到不远处的山上采草,每天放学也会去采草,一想到喂兔子,心里别提多开心了,上课盼望着放学,晚上睡觉时盼望着天明,时时刻刻都想着采草喂兔子,大人们自然是不会明白小孩子的快乐的,只会觉得我们吵事,一天天的像个“疯子”似的。不过直到有一天我采草回来,没看见小兔子,就跑去问妈妈,妈妈说兔子大了,邻居叔叔煮了吃了,我竟也没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我采的草,想想以后都不能采草了。

小的时候也会因为和妹妹意见不合打闹,妹妹哭起来,妈妈就会打我。我记得大概是妹妹一岁的时候,她把我所有的碟片通通拿出来叠在一块,我心疼碟子被刮花,电视播起来会卡,就想去拿回来,但是妹妹不给我拿,和我抢,我动手打了她,她哭了,哭声引来了妈妈,妈妈赶过来就骂我,还把我手中的碟片一把抢过去全给了妹妹,我坐在床上生闷气,想流泪,又不想被她们看见,想了好久好久,之后我不记得了,大概是睡了吧。第二天我又把碟片一张一张放好,藏了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每次想看,我都只拿一张出来,看完了又藏起来。

初冬时,妈妈抱着妹妹,带着我,早上出去吃早点,吃完就领着我们走到河边晒太阳,或是走在操场上,我跑来跑去。我喜欢清晨的太阳,它不那么热,却也温暖。我喜欢仰着头,眯着眼,让阳光洒满我整张脸,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我到现在还很怀念,我不知道那时的我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我特别快乐。我喜欢冬天里的妈妈,她很温柔,她会一大早起火炉,加好碳后,搬进屋子,稍微打开些窗,这一天又是暖暖和和的,这时的妈妈最喜欢买橘子和甘蔗了,冬天窝在家里,看着电视,妈妈剥着橘子,我啃着甘蔗,妹妹也啃着,但是她小,不怎么啃的动,妈妈就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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