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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岳潜行》第三章 秋风已断无寻处

《江岳潜行》第三章 秋风已断无寻处

作者: 故辞 | 来源:发表于2022-01-03 15:29 被阅读0次

      李寻一行人日夜兼程,来到了南山山脚,正是黄昏。此地山峦奇崛,怪石丛生,秋黄满地,鸟鸣不绝于耳一片生机盎然,一点也不同于雨夜的那个荒山野岭。

      “这里是哪里?”李寻问道。

      “此处是南山。”

      “若没有吴余,我们又何至每日行山涉水,不接于世。以此石为誓,南山草木鸟兽皆为我作证,我李寻定要光复大业,取回我江月之天下!”

      这句话吼出来,倒是惊得几只鸟雀拍翅飞去。

      “不好!殿下,敌军追来了,我们赶紧走吧。”后面的士卒匆忙喊。

      “这里山势险峻,怪石颇多,草木繁盛,好藏身,殿下往上走吧。”齐临向密林指道。

      李寻一行人就上山去了,尽管敌军穷追不舍。但由于地势复杂,草木遮掩,所以难以被发现。不料一名士兵,失足跌落滚下山去。惊动了后面的追兵。

      “他们在那!皇上说了,要活的,活捉李寻,重重有赏!”走在前头的将士朝李寻所在的地方指去。

      “殿下,你先走,我们垫后!”为首的将军喊到,很快几千人厮杀起来。刀枪喊杀声惊扰了沉睡在此山的主人。

      李寻一路向山跑去,很快李寻就被赶上了。突然一声啸吟响彻山谷,像老虎的声音,像狼的声音。一时间,林中的鸟都飞了出去,所有可见的动物都往巢穴里躲。显然,山谷生灵都知道,这群不速之客惊扰了此山的主人。所有人都镇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兵器,环顾四周。企图找到声音的来处,然而草木茂盛,视线被遮挡住。消停了一会儿,很快又开始动起干戈。李寻却顾不上什么,一直往前跑去。后面士兵也增多了,李寻身形小,比追兵灵活,所以能拉开点距离。但体力却逐渐不支,多日奔波,他有点吃不消了。

      “你跑不掉了!”前面的追兵挥刀就准备冲过去。却看到前面不远处,走出一只庞然大物,通身雪白,狐狸般模样,背上却比狐狸多了两片修长而半透明的鱼鳍,微微泛着蓝光,足足有两个人这么高。修长的四肢,轻轻地迈着步子,却踩得枯枝发出响声。冰山雪狐的皮毛和它相比都微不足道,他琥珀色的眸子仿佛透着光,微微眯着,停下脚步,以王身份注视着这些人。

      追兵们看到这只比老虎可怕数倍的怪物,吓得呆在了原地,小便失禁,但却没人敢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直到有个人喊:“跑啊,快跑啊!再不跑就没命啦!”

      所有人丢下兵器,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李寻也被眼前的怪物吓到了,但却表现得镇定。作揖行礼,带点颤音:“在下李寻,无意经过宝地,多有惊扰,多谢相救!”

      它似乎听懂了,转身便离去了。李寻微微松了口气,叹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异兽。”

      李寻逃过一劫,于山中休息一晚,又向前赶路了。那群士兵回去后告知吴余,山中有巨兽。甚至有人谣传可能是神明暗中相助,李寻才是天命所归。这一谣传竟然席卷全国,到处流言四起。

      听闻南山有巨兽,貌似狐狸,背有鱼鳍,四肢是麟脚。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于是许多百姓到南山脚下,建造神社,取名:坎戊神祠,称神兽为南虚神明。

      吴余知道后,觉得此事对他不利。亲自帅军来到南山山脚,欲诛兽焚祠。

      “你们上山去把那只怪兽给朕抓来。”吴余派遣一千余人上山。

      南山巨兽的传言士兵早有耳闻,皇命难违,硬着头皮也要上。于是一群人小心翼翼地上山去,没有人知道怪兽什么时候会出现。见过的人不敢上山,上山的人也不敢小觑传闻之物。走着走着,来到了山泉之处。山泉清澈见底,足足有一个宫殿之大。秋冬之际,泉水却冒着热气。四面怪石嶙峋,有些是天然晶石。出现的鸟兽鱼虫体形比寻常的大些,更有许多没见过的种类。

      “看,那里有只白狐!”一士兵指着山泉另一端的山巅。

      “什么白狐?你们见过身上长鱼鳍的狐狸吗?它肯定就是皇上要的那一只怪兽。快,往前去,把他射下来。”

      很快几百只箭向神兽射去,都射不中,目视的距离远远比不上实际距离。它身上的鱼鳍张开来,快有两丈宽了。它在山巅吟啸着,响彻云霄,震落了一片树枝上结的冰霜。飞禽走兽肉眼可见地在山道边,怪石上,天空中行动。山谷的主人似乎在召唤着什么,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官兵们都没见过如此场景,吓得赶紧往山下跑。吴余听到炸雷的声音,抬头看着这诡异的天气。

      “陛下,此举恐怕惹怒了神明,天神要降罪了。”礼部侍郎杨东见状不好,急忙劝阻。

      “朕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我们若走,就要背上亵渎神明之罪。天下人岂不是真的相信李寻那小子是天命所归。来人!等上面的士兵下来,放火烧山!”吴余有点恼羞成怒,甩袖而去,其他人不敢劝阻。

      士兵围着山,倒油放火。拆了坎戊神祠,随后整军回宫。

      火势从山脚蔓延开,此地草木繁盛,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笼罩了半边天。天空一片阴沉,分不清是烟是云。附近的百姓听闻南山起火,召集所有村民,取水救火。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火势只大不小。整座山鸟鸣声,吟啸声,雷声混作一片。忽然大雨倾泻而下,大火渐渐消去。村民们更加坚信岳国皇帝惹怒神明。只怕神明要降罪,以后灾祸不断啊。

      “陛下,上次放火烧山,怕是要引起民愤。所幸天降大雨,灭了火。如今按照百姓的意思是要陛下您亲自去请罪,否则神明怪罪,来年风雨不顺,粮食欠收,国难将至。”

      这个时候吴余细思也觉得不妥,底气稍减:

      “那朕沐浴斋戒三日,再行南山吧。”

      御书房中,吴余询问随从:“李寻可有下落?”

      “陛下,我军追至南山后因为巨兽而返。隔日又再度追杀,在距南山几十里处发现踪迹,将李寻逼至山崖处,他跳崖自尽了。”

      “跳崖了!那……尸首可有找到?”吴余从龙椅上站起来,有些吃惊。

      “尚未找到,时隔多日,恐被野兽……”

      吴余不等士卒说完,挥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吴余自嘲轻笑:“不想,结局竟是如此……”

      吴余独自走向一座偏远宫殿———祈山殿。这个宫殿朴素典雅,不比其他宫殿,花草山水,倒是一处好景致。

      吴余走进去故意提高嗓音说:“可惜啊,一个风华正茂的孩子,就因为是太子,被逼得跳崖死了。这几十年,我吴余不敢走错半步。朕若不早下手,恐怕今天跳崖的就是朕了。范文景倒是个正人君子,偏偏与朕作对,如今却不知所踪。”

      吴余走到寝殿里,榻上躺着深受重伤的前朝皇帝李阔。吴余对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柏卿兄,我们一同打天下,这江山你坐得,我吴余怎么就坐不得呢!你放心,阿寻朕以太子之礼厚葬他。你就安心养伤,反正你对于世人来说也是个死人。”

      李阔伤得严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愤恨咬着后槽牙,胸膛因气喘一起一伏。

      “朕就是来告诉柏卿兄,李寻也死了,你江月朝如今彻底地改名换姓,你死了这条心吧!”吴余挥袖而去。

      李阔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那天范石从密道出去后,很快士兵就进来冲往密室。李阔拔剑与之厮杀,寡不敌众。被刺伤多处,吴余听到动静进来后,看见躺在血泊里的李阔。折返而去,飘过一句:“他对我还有用,你们看看死了没,没死的话让医官过来。”后来李阔就到祈山殿养伤,除了祈山殿服侍的人,没有人知道前朝皇帝尚在人世,而且就在皇城里。

      三日后,吴余再度来到南山。礼节作全,并且重建神祠。他亲自上书题字:南虚神殿。四字笔走龙蛇,劲健雄奇。吴余当年镇压地方,身上的文气与其他将军比起来尤为凸显,才气更是其他官宦子弟所不能比的,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

      接着将命人将千年沉香木雕刻神兽,摆在殿中受人间香火。并且下了一道禁山令。

      岳朝三年。

      “陛下,民间有一县城突然流行疫病,已经有几十个人因救治无效而亡。”尚书陈礼上奏道。

      “众卿有何对策?”

      “陛下,先下达命令到各州各县,染病者可先隔离。再派遣医官出宫勘察,找寻病源,再做决断。”陈礼说道。

      “好,就依陈卿所言。”

      医官很快到了病情起源的村庄,所有染病的人,面色发黑,四肢无力,甚至有神志不清的,陷入昏死,不出两日,气绝而亡。

      “指甲处也发黑这是中毒的迹象,不是瘟疫。”一位医官提出看法。

      “多数人出现中毒迹象,肯定是饮食方面出现了问题。”又一个医官接着说。

      “中毒迹象还在不断出现,可能这东西百姓们还在吃。”医官三言两语,争论不休。

      “来人,去附近看看百姓们平时吃食,水源看看是否有问题。”领军将士振臂一呼。

      经过一天的搜查,从一处水源附近水草处发现了一只死毒蛇。原来这只蛇被其他蛇类攻击,导致残毒渗入水里。附近的人们喝了这里的水自然就中毒身亡,现在就是要找寻解药。

      “谁认得这蛇的品种?”领军将士把蛇的尸体放在桌上。然而没有人分辨得出,这不是平常所见的蛇。

      “我们可以去找这蛇的来处,一般毒蛇所生长的地方都会有解毒的草木。”一个医官指引道。

      士兵们围绕着水源地毯式搜索,毫无发现。

      “会不会这蛇是从南山上下来的,南山许多奇珍异兽,说不定解药再山上。”一位医官说道。

      “南山是禁地,要进去得去秉明皇上。我这就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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