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我想到这一点的是,以前每次和朋友聊过之后心情都会变得好起来,而且哪怕是在普通的日常生活中,我如果有和同事说上一阵话,整个的工作状态都会不一样。原来不明所以,今天忽然意识到沟通的重要性。
于是在沉默的食堂饭桌上,我主动跟旁边的语文老师聊起了她寒假去过的东北。聊其实北方的零下几十度没有那么可怕,南方的羽绒服也可以抗冻;聊北极村也不一定会有极光;聊迟子建也是那里的人,她写过《北极村童话》,我正在读她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短短几分钟,吃饭的氛围就活跃起来。
于是在办公室的空堂时间里,我和隔壁班的女同事聊起了备孕。她和我同年,曾经没什么交集,而且我还误以为她很高冷。但实际共事起来,发现她是个很阳光开朗甚至有些可爱的女生。她很喜欢笑,笑声很感染人。即便她和我的原生家庭隶属于两个阶层,我们也能像同班同学一样聊得很开心。
于是在下班路上,我主动跟一个快退休的、原来也几乎不认识的老师聊了起来。我才知道她教了一辈子的语文,临到退休才因为眼睛问题教了一年道法,相对而言轻松一点。我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老师,很温和,但是给人感觉很有力量感。要是换做以往,我可能因为不想尴尬,就赶紧逃到马路对面,一个人匆匆走到老远。
于是在地铁站等车时,我拍了拍正在玩手机的某同事,虽然我知道还有一分钟地铁就要来了。这短暂的60秒里,我们只简单地聊了下路程,但是关系进了一步。她曾经对我说,自己每天都坚持背一首诗,不想坚持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要向XX(我)学习。我感到很诧异,也有点高兴:默默无闻的我也有被人认可的闪光点。
小时候,每当下雨天不用干农活的时候,我们家因为父亲的开朗性格总会汇聚一批叔叔婶婶们。大家不打麻将,就坐在一起吃点自己做的零食,聊聊天,每个人似乎都很放松和愉悦。如今我们村最繁华的小卖铺门口,坐得最多的就是一起咵天的人。我不愿把这种行为视为吃饱了没事干或者嚼舌根,而是从中看到了每个人对表达和交流的渴望。那些话很多的孩子往往也是很开朗的孩子,相反过于沉默的孩子也会缺乏一些生机。谁说“话说多,不如少”就一定正确呢?有时候我们可能恰恰就是话说得不够。
2024年2月27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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