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野菜

作者: 铅笔芒种 | 来源:发表于2017-03-16 11:23 被阅读8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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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报纸,忽然读到一句话,“人是从草木中来的,只要山水在春天活过来,人就饿不死。”作者宋殿儒说是听他奶奶说的。这是属于饥荒苦难年月的一种乐观。

    撸榆钱做饭,剜野菜蒸团子的生活没有经历过。但童年时每个春天,也都随了村里的老少采些野菜吃个新鲜。

    那些在草木中采摘的乐趣忽啦啦地跑到了眼前。

    有一种叫鸭子嘴的野菜,小时候吃过很多。鸭子嘴是种好养活的野菜,坡生野长,不拘水旱,房前屋后,道旁地边,随处可见。采菜时,摘叶片肥大的,用手掐下一寸多长的尖头。它大概太寻常了,在野菜里也常让人忽略。我家倒喜欢吃,妈妈教我们认识了,采回来,炖土豆汤喝。鸭子嘴叶背上有细细的绒毛,吃到嘴里有点涩口,我们小孩子也不在乎,好象非要小嘴感受一下鸭子嘴的“拉”,才证明自己实实在在地吃到了它。吃鸭子嘴的时光其实并没几年,搬到城里后,几乎就再没见到它了。春天市场上有各样野菜,品种远多于童年所见所知,独独没有人卖鸭子嘴。起初有点小遗憾,很快又释然,这样正好,它够不上值得一卖的档次,反而成全了野草的天性,在每一个春天里,无拘无束地恣意生长。

    那时候,大家都愿意采柳蒿芽。柳蒿芽喜水,要在河边的草丛中采。吃法却极简单,用开水焯了醮酱,那时没有这么多花样的成品袋酱供人挑选,好象街上只有普通的北京酱卖,再不就是各家自己下酱,一家酱有一家的味儿,有的人家酱做的香,有的相反,有股臭酱味儿。大酱的品质决定了柳蒿芽的品质。我家的酱什么味儿记不得了,但柳蒿芽的清蒿味儿是小时不喜的,多年以后,还记得清楚。

    有种燕子尾,长得和柳蒿芽挺相似,但没大采过。

    童年也跟了同学去林间采蕨菜,蕨菜有绿茎绿叶的,有紫茎紫叶的,我们都选叶子完全抱团时嫩菜采,把一个个的绿问号紫问号放到筐里。蕨菜可拌可炒。滋味么,都想不起来了。好象我们都不大喜欢吃。采到家的有时也扔了。

    采蕨菜时偶尔碰到一棵两棵的山芹菜,偶尔也有小根蒜,因为不成气候,小孩子们揪下来玩玩也就算了。听同学说,家里的大人进山采过。近来听说蕨菜吃多易致癌,跟小时候听到的有营养刚好相反。吃不吃蕨菜,也成了个问题。

    城里的市场总是以摆出婆婆丁做为卖山野菜的开始,印象里,婆婆丁遍地都是,春天的野地给它们的小黄花一打扮显得漂亮多了。吃婆婆丁的人家挺少的,都觉得它苦。还有灰灰菜,采来剁了拌上苞米面喂鸡喂鸭。

    同学家养兔子,还帮她拔过一种贴地皮的菜喂她家的兔子。

    童年时野菜的滋味究竟怎样,大半记不得了。吃菜的喜悦肯定赶不上采菜的乐趣。几个玩得来的小孩子在野地里转悠半天,把小筐装满,是最满足的时候。

    如今农药化肥的使用时常搅的人心神不宁。野菜显得更金贵起来。春天的这一口鲜,家家户户都要尝一尝的。东北春来晚。惊蛰之后,天气越来越暖了,但要吃到东北黑土地自产的野菜,至少还要等上个把月。

    且耐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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