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站出来夕阳已经落山,坐上联系好的私人面包车,从省城到县城大约一个半小时,再从县城回老家。
我盘算着时间,到西关转盘时过路车也没了,咋办?
给他打电话,关键时刻第一个还是想到他,他电话那端一听情况立刻烦,撂下一句:“我没空,自己想办法。”
我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通话情况显然司机都听到了,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手机响,他的号,不接。
手机再响,他的号,不接。
不接他电话算是警示,然后关机。
“为啥不接电话?”司机猜出那是谁的电话。
“不想接。”我很平静,也没赌气,就是不想接。
“你关机了?”司机又问。
我没说话。
司机笑了:“这这招狠,他在家里会急疯。”
他疯不疯和我没关系。
到了西关转盘,我下车,司机说:“我转一圈儿(车上一车人,他需要送),如果你还坐不上车就给我打电话。”
这年头,只要你愿意付费,很多事都能搞定。
路旁有私家车,一辆白色大众。
二十公里,车主是个男人,他要五十块,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二十块钱搞定。
坐上车,男人笑了:“你付个油费就行,我不是拉客挣钱,晚上吃罢饭太无聊就为磨合车找个人说说话。”
一路说说笑笑,男人说他是江苏的,在这里是家具厂的师傅,每个月七八千块钱的基本工资,整年不回家,买个新车没空开,只能晚上出来,全当散心。
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特别是讲他们的亲身经历。二十公里也就二十多分钟,他开得不快不慢,到村头我要求下车,男人不愿意停:“我送你到家。”
车随路七拐八拐,我故意开玩笑:“行了吧,你别迷路回不去了。”
他笑:“我记路。放心,我不送你到家门口,那样被你公婆看到不合适。”
我庆幸自己那晚幸运,虽然没机会再遇见他,但是一路的聊天对他和对我来说无疑都像温暖的风。
后来好友听说这件事吓得脸变色:“你不怕陌生男人万一是~?”
不怕,没有翅膀为你遮风挡雨时,风险再大也得试。
风能吹进有缝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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