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其实原本就认识,两家是旧相识。
张家在当地算得上是“世袭”走官路,我家祖辈酿酒,“抱春归”则是香飘万里。
两家因酒结缘,也或许是前世的约定。
今儿,是我爷爷80大寿。
老爷子甚是开心,大爷、三爷、四爷、五爷们围着圆桌聊着过去,谈着现在,规划着未来。桌上茶壶里泡着的是爷爷珍藏了多年的普洱,小辈们围坐在外圈,磕着瓜子,吃着水果,目光都被爷爷们精彩的话题吸引着,从未离开过。
云里雾里的烟,着实让我喘不过气。我转身把耳朵拉出了大厅,脚步早已挪到了旁厅。
奶奶们盘踞在旁厅的炕上,比着年轻、赛着漂亮,时不时地哄堂大笑。一瞬间,我看见了三婶的后槽牙,老婶儿用三根葱削般的手指遮住了本就不大的小嘴,弟弟妹妹们凑热闹地跟着仰头哈哈傻笑……
当我正不自觉地听着奶奶们的笑话发笑时,有人过来告诉我说张家来人了。
我赶忙迎了出去,本就笑弯了的眉毛又弯了一弯。
“您二老怎么也过来了呀!”说话间,我的双手伸进了张母的臂弯里。
“当然要来的啦,这么大喜的日子!”张母满眼柔光和喜色,看着身旁的儿子和丈夫说道。
张父依旧笑而不语,马甲里的白衬衫愈发明亮。
我顺势冲张父点头以示欢迎,几人一路奔向厅堂。
话语间,我走在了张氏母子之间,给了张家公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也顺势揽我入怀。
张母在旁边满眼慈爱地看着我们,“这俩孩子!”。慈爱中,还带着些许害羞,更多的是一种期盼。我读懂了张母的期盼,那是一种要下聘礼的期盼。张母似乎也读懂了我读懂了她,我俩对视一笑。
一下子我开心到了起飞,脸贴在张家公子的怀里,贴得更紧了。
没错,这家公子便是张易兴。
用现在测量工具表示的话,他的身高在185左右。我仰头就能看到他的脸,侧着脸刚好可以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拉着张家一家,去见了爷爷奶奶和父母,转身便拉着他跑出了院子。
那是我们经常去的河边,一路上他牵着我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双似水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唯一不能抗拒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眸。
每次看到他温柔的目光,我都会不自觉地钻向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生怕他会溜掉一样。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用他的大臂膀环绕着我。
我们在冬日的阳光下,相互依偎着。
那一刻,我的心在他心上,他的心在我的心里,没有言语的表达,却也彼此知意。
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他说他也不知道,从看见我的第一眼起,眼里就再放不下其他女人。
虽然他从没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依恋他、依恋他的怀抱。
总之,那是一个熟悉的感觉,一个无法用言语可以描述出来的感觉。
有他在,我很舒心,也很安心,可以真正让我放下一切,什么都不会想,甚至忘掉了一切,只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许是他那非同寻常的沉稳,让我足以沉醉吧。
他说他要外出一段时间,我的脸在他的胸膛里埋得更深了。我闭着眼问到,“我们可以在我生活的地方见面吗?”
他还是不语。
我畅想起了我们某天在一座海上的桥边,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他突然问我:“你相信命吗?”
我诧异地睁开眼抬头望着他,“相信!”
“相信就好。”说着他轻抚了几下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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