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蚁!”走完了所有流程,毓文国主就急不可耐地回到自己的华煜宫寻找那个能让自己砰砰跳动心脏平静下来的人。刚踏进门就看见对方正笑盈盈地恭迎自己,毓文国主忍不住激动起来。
“恭贺君上!”
“小蚁莫说这些客套话。来来来,你给我分析分析,薛太后向百官宣称要辅助我,可有几分真假……”
荆蚁闻言立即使眼神打断了毓文的话,随后责备在场的三五内侍,“君上辛苦多时,尔等还在这里愣什么?还不快去给君上准备膳食茶水?都给我动作利索点!”
毓文国主顿悟,荆蚁这是担心自己失言被薛太后安插的眼线抓住把柄,所以借口遣散了所有宫人。他暗暗感叹荆蚁的心细如发,又唾弃自己的鲁莽。
“君上,里边请。”荆蚁和毓文国主走进内殿,这里是国主寝宫,一般宫人不敢随便闯入,这也就成了他们秘密商谈的绝佳地点。
“华曦,你说薛太后当着百官的面承诺许你掌管国事权力?”
“表面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还说现在要亲自辅助我治理国事。”
荆蚁习惯性地用手指轻轻敲打茶几,不一会他笑了笑,“这只不过是薛太后的缓兵之计。看来刘丞相他们给薛太后的压力不小啊。既然城墙已经有了一条裂缝,那么推倒它就是时间问题了。”
“小蚁此话怎讲?”
荆蚁见自家国主懵懂的模样,无奈地笑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琉璃茶杯,摆起阵势来,边摆边解释。
“本来薛太后完全掌权,我们手无寸铁,就如同木偶样被她牵着走,不得半分自由。而现在有了刘丞相他们这样一折腾。薛太后碍于情面迫于压力口头上做了退让,不管程度如何,至少我们可以昭告天下君上重新掌权。这对于我们以后行事方便了许多!”
“可是我还是被束缚着啊。薛太后亲自辅佐,我担心…”毓文犹豫着。
“不急。这也只是暂时的。我们现在需要看清的是,现在薛太后背后有薛家和成王支撑,军权财权皆在他们的掌控中,势力强大。朝中各种势力盘根错杂,但也只有刘丞相他们聚集着小众官僚势力,勉强能和薛太后抗衡。”
荆蚁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华曦,我们得找个靠山。”
毓文国主略微思索了一下,有点不确定道,“刘丞相?”
“不,刘丞相此人狼子野心,不可托付,倒是可以当劈山开路的斧具。”
曾经荆蚁同太傅私下讨论过当今朝廷局势,也逐个分析过朝中部分大臣的性格。当时听说刘丞相冒死进言请薛太后归还政权给毓文国主,荆蚁还被刘丞相的正直和不畏权贵的精神所感动。
“刘绮夫这个人啊,心思不简单。”老太傅语重心长,“想当年荆公被冤枉,他明明知道内情却没有站出来替荆公洗白。心思不简单啊。”
想到自己敬爱的祖父遭受那样的对待,荆蚁内心的火苗就滚滚翻卷。如果不是奸人陷害,祖父就不会含冤负屈,如果当年刘丞相能够站出来说出真相,祖父就不会被流放,也就不会感染瘟疫而去,荆家就不会衰落到无人问津……
荆蚁愤恨地咬紧牙关,对刘丞相再无好感。
“刘丞相狼子野心?”
毓文惊讶。在他看来,尽管刘丞相长了一副刻薄的模样,也不苟言笑,但是他一直以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当然拉帮结派不算,这是为了与薛太后抗衡。刘丞相工作能力强,又知人善任。他提拔的人,像司寇于永正就刚正不阿,断案如神。
况且刘丞相还给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国主说话呢 不知道为何小蚁竟会这样评价刘丞相。
毓文显然有这不悦,反问着荆蚁。
荆蚁自然感觉到了自己国主语气里的责备,也不再争辩什么。他只是感觉,刘丞相此人的不可信,总不能跟毓文说是直觉告诉他,或者说刘丞相当年为一己私利不愿意站出来给荆蚁的祖父澄清事实吧?更何况他也没有证据证明。
这样无力地申辩只会惹来毓文的厌恶,不如暂时沉默。
“君上还记得南隅武王吗?”荆蚁赶紧转移话题。
“你是说三哥毓藉?”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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