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踏入教室的那一秒钟,李老师正瘫坐在教室前的破皮的皮椅子上双眼乜斜着我:“几点了,才来?”
我看到小果刚挨完打站在门口。
自从李老师接班,在她眼里我和小果已然成为一类人,我知道下一个便是我了。
我自觉地站在了小果身边,暗自慨叹:如今已和小果并列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和小果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是李老师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的——小果可刚在爬杆比赛里为班级争了光,而我什么都没有。
但见李老师狰狞的脸愈发可憎,愈来愈长,就像一只长条形的红薯被人抢过来扔在地上又被钉鞋踏了一分钟之后被压路机碾了过去。
她咽喉中发出之声响便如同钢勺刮玻璃,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犹似一曲完美乐章中极不和谐的音符。便像一个耳聋眼花的六指儿手脚并用烦躁地拨弄着琴弦。
我看到了一只墨绿色的龟,在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脸,她痛得抱头鼠窜。为什么我眼中的乌龟如此不嫌脏?
我虽然与哲有了很大嫌隙,但我还是为他已然转学感到庆幸,因为哲从未认识这个老师。
李老师骂够了我,用手摩挲了胸口,不住喘息:“一个订饭的都没有,你们真他妈不要脸!”
李魔头回去接着讲课了,许是打累了。当时语文课正在讲钱塘江大潮,小蒋突然被拽了出来。
没有人注意到李老师是如何下的手,小蒋哭了!轻而易举地打哭了小蒋。
李老师笑了,笑得像个钱包:“你们为什么这么惊奇?像看见了大潮!”而这次看见小蒋哭,我已不复当年的兴奋。
当日下午,李老师的朋友来到教室,二人旁若无人地大声聊了起来,叽里咕噜的完全听不懂的民族语言着实聒噪。
下课后,李老师将我留下,让我在教室绕圈走路给她的朋友看。之后又用我听不懂的民族语言对我指指点点,狂笑不已。
我很是不舒服,便下意识地稍稍皱了个眉,心里已将她那祖宗十九代诅咒了无数遍。
皱眉还是有效的,两个耳光之后我被踹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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