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集中隔离日记（6）（2020年未解之谜——厕纸短缺恐慌）

青岛集中隔离日记（6）（2020年未解之谜——厕纸短缺恐慌）

4月1日，今天是愚人节，我们受到了床的强大吸引，根本不想下地。

昨天下午，宾馆发了一袋厕纸，一共21卷。之前的10卷还没有用完，所以我总共拥有31卷，比我离开洛杉矶的时候家里存储量还多14卷。

由于Covid-19的光速蔓延，人们经常忽略的口罩和厕纸突然成为了炙手火热的弱小产品。厕纸短缺最初的发源地为日本，出乎意料的是短缺蔓延到五大洲，在美国抢购尤其疯狂，引发了世界人民的强势围观及吐槽。

据说日本的厕纸抢购是由于有谣言宣称做厕纸的原料和口罩原料相同，所以引发的抢购潮。人们仿佛停不下来，造成了严重而持续的哄抢。

抢厕纸的行为就如同病毒一样，最初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或许是一则谣言，或许是一场促销，或许是一次活动，或许是因为一条推特。少数人开始大量囤积厕纸，他们的行为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引发了模仿行为。有一些人跟着盲目抢购，导致厕纸在货品架上看上去出现了货量不足的可能。这时，正常需求的由于担心买不到厕纸，也开始加入了抢购潮……

如果一家Costco一天提供的厕纸有2000提（40提一方，50方已经算占了很大的空间了）按照每10s有一组顾客的频率，一天大概有5000组顾客，一个购物车可以装5提，当发生哄抢事件时，400个顾客就可以将当天的厕纸买光，而其他4600名顾客则面临着没有厕纸可买的处境。

由于前一天厕纸采购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前一天的一部分顾客会在第二天再次前往超市采购，由于前一天厕纸的印象历历在目，他们会把抢购情绪传染给第二天来正常采购的人群，那么第二天没有买到厕纸的人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

美国有着大量的社区媒体，当社区媒体把周末厕纸被抢光的消息发布出来，会得到一些社交媒体和主流舆论的传播。那么厕纸有可能发生短缺的信息就会被更多的人看到。

此时，所有看到“厕纸被一抢而光”的人都会面临去买还是不买的选项。就像被病毒感染一样，有一些人会加入抢厕纸的大军，而另一部分人会拒绝抢厕纸，并开始嘲笑这群抢厕纸的“傻冒”。

可是……厕纸是生活必须品，人总是会要买厕纸的。当抢厕纸的风潮开始持续一到两周时，一部分嘲笑“抢厕纸的傻冒”会发现自己厕纸存货也不多了，或者产生自我怀疑与否定，也会硬着头皮参与看似“傻冒”的厕纸抢购。

这时，厕纸作为一种有价值的“资源”，被严重挤兑。抢不到厕纸的人转而报复性的抢购瓶装水，鸡蛋，牛奶，披萨，湿巾，药品等生活必须品来寻求心理安慰。买入严重大于卖出，好比股票涨停，买不到了。我们经常看到，当一只股票涨停时，往往会带动相关的板块上涨，甚至涨停潮。所以，瓶装水、鸡蛋牛奶等一时间也限购脱销。

在初中时，我们学过一个叫做“熵”的概念，大致意思是在无外界干预下，事物总是会向更无序的方向发展，被称为“熵增原理”，也就是说在没有外界干预的情况下，恐慌情绪会继续蔓延，更多的混乱会产生。所以为了缓解厕纸恐慌，Costco采取了“限购”的干预措施，目的是为了更多的人都可以买到厕纸。可是，基于我们刚才的案例，5000人中有2000人买到厕纸，依然有3000人买不到。于是引发了排队3小时，长度2英里的事件。这反而加重了人们的恐慌情绪。

由于美股突然连续暴跌加上限行令的实施，进一步刺激了人们的恐慌情绪，不少美国家庭财产缩水，人们丢失工作，集体情绪进一步失控。人们对未来产生强烈的负面预期，进一步刺激了人们的囤货欲望，其他诸如沃尔玛，Target，Sprout等超市也迅速被恐慌的情绪所攻陷，人们将厕纸，瓶装水，起司，披萨，鸡蛋，牛奶，大米，面粉等纷纷抢光，犹如末日降临。

最终，非常不幸，即使是那些最冷静的人也无法避免的参加到这场大抢购，毕竟这些人也需要鸡蛋、牛奶和面包啊。据说有些快餐店和超市里厕所的厕纸都被人偷走了！

美国人在这场依然持续的厕纸危机中，平均每个人囤了177卷厕纸，应该够每个家庭用四五年了。时至今日，Costco门前仍然排着大长队，不知道何时能够结束恐慌。几乎所有人都受到影响，并悲剧性的成为加剧短缺的一份子。

那么，如何结束厕纸恐慌呢？限购作为一种干预措施，为什么会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因为限购政策的发布，恰好是承认了厕纸的“价值”。没错，厕纸是有价值的！是每个人都需要的，是每个人去超市只能买一袋的！是稀缺的！打破这一逻辑定式的方法只能是：否认厕纸具有价值。告诉所有人，你手里的厕纸一文不值！方法就是由政府或相关机构挨家挨户免费或极低价提供1～2提厕纸。当免除了一部分人的屁屁纸之忧后，跑到Costco排队的“傻冒”自然会相应减少。其中，免费就是否定厕纸价值的方法。好比大家都在买入一只热门股票，突然有人把这只股票“啪”到跌停，宣称这只股票毫无价值是空壳公司。那么第二天早上想要抛售的人势必增加，经过一段时间的下挫，想购买该股票的人就会极大地减少。可惜厕纸不是股票，买了以后想卖也卖不掉。只能每天默默地多折几折来擦屁股了。

目前，在某种新的社会lism化和自由主义激烈对撞的美国，给每个人发厕纸这种事情也许真的会发生。已经抢了一个多月了，应该已经人手一袋厕纸了吧！据说瓶装水、鸡蛋、牛奶的短缺已经得到了缓解，但是厕纸依然短缺。“抢厕纸”的“病毒”才是感染了每一个美国人，而且不知何时才能群体免疫。

所以，最初引发抢厕纸的原因，就如同冠状病毒从哪里来一样难以解答。但是他们发展的过程和机制是惊人的相似。不要低估“厕纸恐慌”带来的次生灾害，产生的蝴蝶效应恐怕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看热闹和嘲笑都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我们要小心隐藏在身边的那些不良习惯或事物引发的负面问题。某些不良现象即是某种精神、意识上的”病毒”胜利后的耀武扬威，人们会在毫无反应中无意识的被击败。

4月1日于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