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结识己经整整十五年了。我们俩个萍水相逢,皆为异乡客。我在这个村口摆摊修鞋,你在这个村陪读孩子上高中。你长得高大英俊,双目乌亮有神,闲来无事你总是来我摊前看看,你话不多而脸上常挂着笑,偶尔也插两句,话未出而脸先红。
我敬你的有情有义,你爱我的憨厚诚实。我若为王,你就是耿直的谏议忠臣。你当面指出我的懒散邋遢,我说你是我的医生,一下子看出了我的病根,你是我的铜镜,立时把我的污点都照了出来。就这样,我们将对方视为知己,结成了知心的朋友。
后来,你的孩子毕业了,你回到了你的江南村,而我仍旧在这个村口摆摊修鞋。我去过你家好几次。那一年春节期间,我的家乡耍社火,我邀请你陪我一块看社火,说实在的依你的英俊长相,和一个丑陋而身患残疾的人走在一起很不协调,但你并不为意。
我们不是信誓旦旦的生死之交,也不是三天一小聚,五日一大聚,推杯换盏的酒肉朋友。我们的友谊象一杯白开水,淡而有营养。俗话说:淡淡水长流,炎炎不到头。我们并不经常联系,只是偶尔会想起,打个电话彼此简单地问侯一下,而且每次都是你最先打来的问候电话。江山易改,性格难变,我懒散的臭毛病总是改不掉,但你都一直都包容着我。
建波,昨天晚上我还真的梦到了你,这也是我们结交以来,唯一的一次梦到了你。你还是那么阳光帅气,还是那么笑容可掬。我是坐在你的车上,也不知该到何处去。任你带着我向驶去。放着平坦的路不走,你偏带我从惊险的小道上飞奔,我真佩服你的车技和毅力,把我带过一处处险境。
我们来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农家小院,你从车上下来径直走了进去。而我一直在大门外徘徊,这像是你家,又不似你的家,不敢确认。我又四处找你家的门牌。我知道你家在滦镇五星江南村,只要有"江南"两字,我才敢进去。可我总是找不着,我实在等不及了,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房子里没人,只有几张床,床上的被子铺得平展展的。墙角有张小桌,上面的台灯还亮着,上面有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只是看不出内容来,仿佛是联系人及电话号码。桌子上垒了厚厚的一垒书。我知道这是你的卧室兼书房。
我想你这时候一定是在灶房里。我依俙听到那里有人在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你被什么人带走了,我使劲地喊,可总是发不出声音。我难过地大哭。一急,醒了。屋子漆黑一片。
我清醒了,此时正是三更半夜。原来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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