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的睫毛一天天长长,黑黑的,密密的,眉毛淡淡的黄,依稀可见,看着她安宁的脸颊,我仿佛听见她舒缓匀称的呼吸声,有时眼皮调皮地往上翻起,露出叠层的双眼皮和有点吓人的眼白。
我端详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肤色是东方人种标准的黄色,肌肤光滑水嫩,吹弹可破,覆盖着一层密集的绒毛,耳朵边延是黑色的,脸上是无色的,延伸到高高的额头发际又变成了黑色的。
酣睡中,正头顶,乌黑的发丝随着祯的一呼一吸,有节奏地一动一动的。 刚刚入睡时,双眼并不闭严,留着两道缝隙,窥进去,黑及白,眼珠左右来回走动,不一会儿,眼睛就完全闭合了,嘴却是张着的。上嘴唇成燕子剪尾状,和下嘴唇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我想,里面可是一个看不尽的深井吆,将来会有多少的美味佳肴被吞进去,又会有多少的奇思妙语蹦出来呀。刚生下来的时候,身体骨骼是清晰的,修长的双手像极了姑奶奶那双拿手术刀的手。现在肉长了很多,石头般结实的肉覆盖了全身,祯的肌肤由头一个月的浅褐色,慢慢变得似乎有些粉红白皙了。
我怀抱着这个幼小的新生命,凝视着她灵动的双眼,隔着薄薄一层浅黄色的眼皮,感觉包裹内的眼珠在迅速转动,神奇而美妙,有时熟睡的她不知做了个怎样的美梦发出咯咯地笑声。
看着怀抱中熟睡的祯,这个小小的人儿,把她的整个身家性命都交在了我的手心里,百分百的信任。我痴痴地望着,想到她清醒时,我对她微笑,她便回馈以微笑,心开始变得软暖起来。
我怀抱着祯,恍惚回到了五年前,怀抱着石头,又恍若怀中的人是自己,自己则变成了年轻时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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