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潘翠莲
文/糊说巴道
我叫潘翠莲，是一名寡妇。我有两个娃，男的，一个7岁，一个5岁，老大叫大虎，老二叫二虎，但他们俩长得一点也不虎，跟他死去的爸一样，有点高，但偏瘦。
孩子的爸爸叫李二牛，我们这个村庄叫李子坳，全村90%的人都姓李。我嫁过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二牛跟他母亲相依为命，二牛的父亲在他12岁那年就得病去世了。
二牛上面还有5个姐姐，都嫁到邻村或者外省去了，据说很远，我也没去过。二牛生前是个泥水匠，给四邻八村的乡民们盖猪舍垒牛棚建房子。
二牛出事的那天，下了几天雨，天刚放晴，地上还是坑坑洼洼的。隔壁刘家村的刘三说他们家的猪舍经过这几天的暴雨后，倒了，猪舍里的猪全跑了，所以让二牛去帮忙修一下。
扒拉了早饭之后，二牛就坐上了刘三的拖拉机。我们村李子坳是在一座山的山顶，而刘家村就在山脚下，下去的山路弯弯曲曲，就像一根根盘盘绕绕的藤缠在一棵树上。在半山腰上转弯的时候，村里李大爷正赶着一群羊在路上走，也许是小羊突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拖拉机受了惊吓，也许是刘三想到了家里的猪至今还未找全而心焦，为了躲避惊慌而乱跑的羊，刘三一个急转弯，没控制好，车偏离了道路，往山坡滚了下去，翻了好几番，其中一个轮胎都飞走了，二牛跟刘三就死了。
把二牛抬回家的时候，我哭得呼天抢地，只感觉这个家的天永远的塌了。这个天杀的，撇下了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让我们这日子怎么过呀。婆婆看着死去的儿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眼里不断地流泪，整个人都焉了，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由于过于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太过残忍，不久婆婆也过世了。我却不能倒下，还有两个娃儿，我必须把他们养大。
自从二牛跟婆婆不在了，每天天还没黑透的时候我就把家门关了。可是每到晚上8,9点的时候，我家的门外老是有人走动的声音，有时候还有敲门声，惹得村里的狗一阵阵的大叫。我知道，这些都是村里那些找不上媳妇的男人，他们白天遇到我，都要对我说上几句荤话，有意无意地调戏我这个没了老公的人。晚上的这时候，我一般都从院子里扔出几块石头，嘴里骂几句，他们就笑着一溜烟地跑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没有李明。
李明是村里的后生，比我大2岁，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人就是长得太黑又太瘦，像电视上抽大烟的非洲人。他每次路上遇到我，也不说话，总是看着我憨憨的笑。他有一个5岁的娃，他媳妇在生这个娃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一次，我下地回来，在村口又遇到了李明，他又憨憨地笑，不过这次似乎带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走了没多久，他突然跑到我前面，拦住了我:"翠莲，我稀罕你"！我不理他，依旧朝前走，并加快了速度，近乎跑了，李明在后头跟不上，我一下就到家了。
那天晚上，吃完了饭，伺候两个娃儿睡觉之后，我坐在灯下，想起了白天的事。自二牛走后这段日子来，家里上上下下全部我一个人扛起来，既要忙庄稼，又要喂养鸡鸭猪这些畜生，还得照顾两个孩子。一天下来，累得连喘气都成了负担。身体上的累还不打紧，可是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男人也没有，委屈没人听我说，头疼脑热的没人说句体己话，晚上孤零零一个人，天天面对的是冷冰冰的炕，阴沉沉的墙。二牛在的时候，虽然他挣不了大钱，也不懂得说甜言蜜语。但每次赶集的时候，都会给我带我喜欢的物什，比如好看的衣服，亮闪闪的玉手镯。每次我穿上他买的新衣服，他总是夸我好看。虽然这些是他在地摊上挑的，我也开心，因为他心里有我。李明这小伙虽然不错，是种地的好手，可惜长相不好，比二牛差好多……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狗叫声，有人在敲门，我隐约听到是村长李不群的声音。"秀莲，是我，我是村长，快开门，低保户我帮你申请下来了"。我站了起来走出去，帮村长开了门，让进了房间。
村长的媳妇前年突发脑溢血，抢救完之后人就瘫痪了，常年躺在床上。二牛走后，村长老是往我家跑，有时候帮我挑了满满一缸水，有时候劈了一地的柴，有时候给我扔下一袋米或者一筐地瓜然后就走了。不过这些事他一般都是趁没人的时候来，我老是不好意思，让他下次别来了，他老是说他是村长，理应关心群众的生活。次数多了，有好几次让村里人撞见了。
之后没多久，村里人老是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还背地里叫我"潘金莲"。从此，除了下地干农活，我几乎都不出门了。
村长进来之后，我给他倒了杯水。他水也顾不得喝，嘴里说:"翠莲，我废了好大的劲，本来这低保户的最后一个名额是给王大麻子家的，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好说歹说，终于落在你家头上了"。村长说完之后，一个劲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电视上西门庆看着潘金莲的眼神一样，我有点害怕。我嘴里忙不迭地说"谢谢村长"，脚下意识地往后退。突然，村长一下子冲过来抱住我，嘴巴像猪拱地似的到处乱蹭，那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我耳边清晰可闻。我慌乱极了，使劲想掰开村长的手，可由于力气太小，徒劳无功。村长一只手压着我，另一只手开始解我的衣服，嘴里还喃喃自语:"翠莲，你长得太美了，每天晚上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我上身使不出力，只能用脚乱蹬，屈辱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村长，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别人看了不好"。我不敢大声喊，怕惊醒隔壁屋的两个孩子，也怕引来村民，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抗，一想到村长帮了我好多事，我不知该如何报答，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力气也慢慢地弱了下来。村长看我反抗的力道小了很多，更加的肆无忌惮……
第二天，在李明下地必经的地方，我拦住了他，并对着他说:"我觉得你挺好的"。
文/糊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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