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鹅的对话

两只鹅的对话

嘎嘎！嘎嘎！一只在浮水的雄性大白鹅，对着另一只同伴说：“我们的祖先最繁荣昌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同伴的身影已经很少出现在农村各家各户的院子里了，我们由过去的家家户户挣着抢着散养的日子，过去了，我们的，鹅族的数量每年都以惊人的数量在下降。我们的未来的生存的栖息地将越来越少，没有多少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嘎嘎！嘎嘎！我真为我们的后代担忧哇！”

另一个同伴伸长脖子，嘎嘎！嘎嘎！回应到：“这农村这十多年的变化可真大呀，我以为他们过得越来越好，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幸福，哎！没有想到，却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雄性大白鹅又说：我们原先就在家家户户临时搭的简单栅栏里，四季风吹日晒的，还得防着黄鼠狼，还有大老鼠，这些天敌的迫害，可那时各家各户都把我们视作宝贝似的款待，鹅族也是他们经济来源的一部分，春天我和母鹅交配后，母鹅生的鹅卵，妇女们就当稀世珍宝一样把它收藏起来，隔一天一个的卵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有的大户人家都养十多只母鹅，当然像我这样的干吃饭的就一只，哪天都能减回去五六个鹅卵，他们一个都舍不得吃，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一般都凑够四五十个就开始放在土炕上用个毛垫子包好鹅卵，开始孵化，一天翻看四五回，调整温度，凉了得加温，热了得降温。尤其晚间，不论怎么疲惫都得起来两三回，看温度适不适合，家家户户的妇女都是如此，每年到了春天，妇女们聚到一起聊天的主题就是你家孵化多少鹅卵，她家孵化多少鹅卵，你家的伤没有伤热，她家的着没有着凉。二十八天之后，各家的小鹅雏都相继蹦出来了，那可是妇女们最辛苦的两日，有的时候怕出来的鹅雏闷死，他们几乎一夜都不合眼，鹅黄色的小生命的诞生，妇女的脸都笑开了花，二十八天的辛苦见证了生命的奇迹，就像哺育自己的婴儿那样的快乐！”

“我原先的主人，孵化鹅雏技术相当的熟练，成活率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哪年我的后代都是三四十个，有时比这还多，母鹅自豪地说。我产鹅卵一天一个，成活率也高，主人也特别偏爱我，每天我都有小灶吃的。而其他的同伴就不尽然了，她们的鹅卵成活率占百分之五十左右，当然也有人为的原因，哪有那么多明辨是非的好主人，多数都把过错推到可怜的鹅族身上，这就是现实吗？人类是很少发现自己的错误的。这也是人性普遍存在的弱点。”

“可那时的妇女特别的勤劳，并且又能吃苦，她们到地里侍弄庄稼的时候，都随手拎个小口袋，利用休息的时候挖野菜回来喂小鹅雏。天天中午或晚间家家户户都传来出当当剁鹅食的声音，和小鹅雏的叫声连成一片。那才热闹呢，而像我们这样级别种鹅更得像保护大熊猫一样的保护。我们得天天吃高级的细粮。”母鹅越说越兴奋。

哎！“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有的富人家盖起砖房了，他家里的牲畜也都住上砖窑结构的房舍，里边的环境好极了，再也不用怕天敌的骚扰了，我那时是羡慕的不得了，啥时候我也能住上那样的房舍，也能有那样的优待，再也不受风吹日晒之苦了。”雄性大白鹅说。

“谁知道，农民手里有了钱之后，我们再也不是他们家经济来源的必需品了，算计着饲养我们是赔本的买卖，有句谚语说：家有粮食千担，不养脖长货，哪来的歪理邪说，没有想到这歪理邪说竟成了我们厄运的导火索，竟成了被主人无情的请出了家门的借口。还好一个有眼光的住在山上的老农看我是纯种的雄性大白鹅，有很好的羽绒，繁衍出的后代也是良种，他成了我的主人，我才逃脱一劫，免遭毒手。我在这一待就是七年，依山傍水的很惬意，我们的后代都集中在这里，年年到了冬天，看着他们被运出这里，心里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数量远远的少于从前。可惜，现在我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的贡献也做完了，马上就成了餐桌上的一盘菜，只有那羽绒还能最后留在人间，给人们保暖，我来人间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说着他的两只眼睛里已经浸满了泪花。

“不要伤心嘛，前辈，我的使命也要完成了，一年前就再也不是产卵的先锋了，已被新人替代了，我的价值已经没有了，主人很久都不给我美食吃了，都是不得已给点残羹剩饭，让我度命的，不过我也得感谢主人，当时能慧眼识珠，千里之外把我领进家门，让我又多活了四年，我知足了，我虽然比你年轻，可一个不下蛋的鹅，还得多占个窝，自己也不得劲，说着也低下长长的脖子，把脑袋插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