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狭窄的，像挂满铃铛的过道；可有时回忆又十分宽广，像翻滚着浪花的大海；回忆是脆弱易碎的，像一面凭空的镜子，稍不留神，便会重重地摔落在地，稀碎一片；可有时回忆也顽强易生，像风中飞舞的蒲公英，随意落到哪里，便在那里扎下根来，一片烂漫……
秋天，不是天气。秋天，是一个适合在楼台听雨时边听边述说的故事，是一幅总会让人情思缱绻，流连不舍的画卷。
回忆里的秋天，是谁在风和日丽的故事中爱若痴狂，又是谁在红叶斑驳的画卷里泪流满面？
我若有所思地追问着，却并不想知晓答案。就让秋天的故事永远留存在秋天的回忆里，就着似火的枫叶，铺开崭新的画卷，涂画下一个美丽的秋天。
一个偶然的瞬间，惊喜地浏览到“莫非“”两个字眼，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风吹草木动》上的图文诗篇——《而且是十一个秋天》。许久不读老师的诗文，自觉联想和想象的能力钝化许多，大不如前。只是那如精灵般跃动的文字，还有那与心灵相契合，与灵魂相感应的语言，依旧如往常那般熟悉、自然。
其间虽被中断几次，可在我处理完一件件琐事后，待我重新坐定，在我静静地享受着这来自大自然的盛宴时，我忘记了周遭的班级成绩单、迟到单、说话单……还有电脑上未完成的简历、教学设计和课件……任由体内的每一根神经自由穿梭在优美的语词、动人的句子所构造的博物馆里。我分明看到了秋菊的傲然，听见了秋叶的叹息，嗅到了秋霜的清寒……
我不由得一次次润湿双眼……
有欣喜，有沉醉，有感动，有怀恋，有不舍；还有愧疚、自责和不安。
这个秋天，我把自己囚居在一方狭窄的办公室里，每日穿梭在这个秋雨连绵的校园，偶尔在回忆里翻阅着去年、前年以及更早些时候涂笔留下的稚拙文字和残乱诗篇。
这个秋天，我好像做了很多事，以期不辜负自己的时间，不辜负我的学生，不辜负身边的或是千里之外的很多人。可我，却恰恰辜负了这个秋天。
我突然有些惘然。
明年，这个时候，我又该拿什么来回忆我的秋天？
生活本不是为了回忆，可若是没有回忆，这样的生活，还值得我们生活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距离立冬还有一段时日。听说，连绵十来天的秋雨终于要见停了。我且不管秋雨如何打算，在接下来的秋天，多亲近大自然。在商洛，在四围环抱的山林间，开启一种与自然的脉动相感应的沉思生活，让灵魂更从容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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