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一副要来不来的样子,南山的草还没有萧瑟的迹象。
芝麻开着白刷刷的花儿,很旺势,预备着长得更高。麦茬下去后种的玉米,还是那样的抽穗。它们是大田里的最多,只能被安排在逼仄的陡坡。有顶着团花的绿豆,那花看着不像花,花未落已经顶着豆荚,弥漫在原野了。豇豆成了稀有,早先拽回家里,加盐,放醋,腌腌吃的清爽,早没有了
秋地的玉米,得了早熟,供上城里人的饭桌,按穗高价了。再稍微嫩些的,穿了塑料的外衣,送到西省的暖库,保护加改造,以做将来的种子。有新生的红薯,刚出土的花生,残留的丝瓜,都在聚集。山下,贩子的三轮或大车在等着。只要有这秋运,它们便有必得,人家的安闲远超田里的老农。
永远如此,今年也无非是这样。
孩子的教材,没有渥巴锡的。归属的东文,他们不知道地嚷嚷。父母远离的几百年,都不知道祖树的大根了。村头飘扬的旗,是显示秋呢,还是昭示春?大屋里的所坐,怎么还是别家的家丁?他们手里拿着收粮食的秤杆,据说从来是又公又平,得着举世的赞誉
阿华往田里走,经过陈古湾,碰见三伯来找胜利看病。二十多年的老病,每次来总是两样:一两血参,二钱黄芪,熬制服用,五十天不变。
阿华想让三伯去城里的医院看看,三伯说不能。早就定好的靠着胜利医生,半途的走开会让别人的指摘。阿华说,耽误了治病怎么办?三伯说没事,离膏肓远着呢!
那就推吧,阿华想。既然这样,都推吧,反正再有事总有人顶着,犯不到下民的身上。
清风不起,四下还不透气。横过秋山的雁阵,还远着呢,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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