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K现在陷入了对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的困惑中。
刚毕业的她,在经历过无数次的面试后,慢慢发现了自己适合走的路。但现在,道路似乎又慢慢开始偏离它原有的轨道,新的诱惑随之而来。原本,小K想着就留在上海,但来自另一个城市的邀请却让她手足无措。
为此,她曾写下这样的文字来对比两个工作的优劣:
说来也是想太多。现在摆在面前的又有两条路,一条是A,一条是B。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最好的结果是,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那么前提便是我都通过别人的考核。最差的结果是,我没有任何选择,因为我没有通过任何两个的考核。更常见的结果是,我没有通过A的考核,于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选B。那么,在我心中,这两个通过的几率其实是不对等的。可是,究竟哪条路更好?现在假设两条路都为我敞开,如果选择A,那便意味着我可以利用工作和职务之便,接触到学科(不仅是人类学)的前沿,同时还可与其他学科的同事合作,获得一种更宽广的视野。选择B,意味着我在自己专业上更加精进,也意味着更多的田野调查。就平台和发展而言,B相对成熟,它是政府支持的,更加务实,成果也更容易出来,更能被人看到。A则是企业扶持的,理想主义色彩(打破学科壁垒)更重,但它似乎代表了今后的一种可能性趋势。就我个人的兴趣而言,两者对我的吸引力不相上下。就人生的未来而言,A所在的城市自然是更有吸引力的,更现代化,更多机遇,同时也意味着更高的房价,和更难以获得的户口。而B似乎代表了过去,它所在的城市节奏没有那么快,地位和名气也不那么突出,但好山好水好风景,文化底蕴更深厚,但也可能同时意味着地方主义,没有广阔的视野。怎么办,像我这样的人,应该留在更开放而又包容的大城市比较好吧?结果这就出来了。
A是一家刚刚成立的研究机构,小K在前程无忧搜索得知,然后投了自己 的简历。两周后,她收到了这家研究机构的面试邀请。面试她的是校友,隔壁历史系的学姐。然后面试过程似乎比较顺利。但这个学姐告诉她,这个面试周期会比较长,可能会持续一个月。小K说没关系,其实内心深处已经在动摇。两周后,小K才收到第二个面试邀请。于是她拒绝了便利店的工作。她想好了,不再考虑继续读书,而是安心找一份能够安身立命的好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小K原本觉得自己很年轻,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但在经历了找工作的辛酸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也不再有多余时间来给自己不断试错。于是,理性开始占据上风,她也不再任凭自己头脑中的浪漫主义因子随处飘荡,这也才有了现在的谨慎和理性。
这家研究机构作为一个刚成立的组织,其成员屈指可数,因此它处于大量招人的阶段。但作为一个研究机构,它又不能降低自己的标准。因此,面试周期长也是情有可原。招聘单位有自身的考虑。在经历了各种招聘流程后,小K也慢慢变得理性,不再让自己陷入太长时间的担忧。准备,等待,就好。
小K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反思这一年来的行为和选择,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找到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或者做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而不应该在根本就不会去做的事情上耗费太多时间。
“我总是回想这一年来的各种纠结,挫折,也许这些都是应该的。这些事让我明白,人的精力有限,所以要做自己最想做和自己觉得最有意义的事,也时候放下那些激情,回归理性了,所以现在想问题才尽量在一个比较理性的轨道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说去新疆就去新疆,说考宗教学就考,说考选调生就去考选调生了。抓住一个方向就好了。
就像喜欢很多人,觉得和很多人都有可能,现在发现其实并不是。和一个人长久维系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今天喜欢A。明天喜欢B,何必做情圣呢?”
就在研究机构发来三面邀请之前,江西南昌一家企业给小K发了一封邮件,邀请她去参加面试。这也是一家文化企业,主要是做非遗方面的工作。小K曾经的社会调查经历让那家公司的负责人有所青睐,这才有了这个工作邀请。可是,工作地点在南昌,这个和小K没有太多交集的城市,小K能抛下自己在上海的一切吗?
无论如何,小K决定好了,好好准备上海这家研究机构的最终面试。
就在今天,小K意识到自己更有可能成为专才,而非通才。她长期以来,对自然科学领域方面的知识有一种天然的隔阂与陌生,相反,她对文科方面的知识却感到特别亲切。因此,小K似乎已经作出了一个决定。但前提是,小K掌握了决定权。是打破自己的学科壁垒,接受其他学科,与其他学科的同事一起奋斗,还是专注于自己的学科领域呢?这个问题,摆在了小K面前。希望,时间能给小K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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