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秦潞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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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秦潞摄
阿珍是初三年级的班主任,刚开好家长会,正和同事小忆一起急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老公出差要回来 ,得好好犒劳下他。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班里学生的勤奋和努力,加上家长们的配合,让她们很是欣慰。此刻,西边天空的晚霞映红了大半个云层,红通通的夕阳余辉洒在了行走的人们。
阿珍的脚步有点急,说着话的当口,抬头发现左前方热闹的街头,簇拥着一堆人,听得见女人很尖厉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哭声。旁边有人在叫着,但更多的却是围观的人群在交头接耳。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影,阿珍无意停下。但忽远忽近的议论却飘进了她的耳朵:“好象是一对情侣,男的不要女的了,女的不肯放男的走……”
阿珍摇摇头,谈朋友好合好分,何苦要在街头上演这么一出让人笑话的闹剧。正想着,小忆忽然拉住了阿珍的衣袖:“阿珍,停下,好象是……”小忆停住了口,有点吃惊地看着前面,又转过脸看着阿珍“好象你老公也在那儿啊”。阿珍疑惑地看着小忆,又看向了那堆人,转身就往前面跑去。
吃力地拔开人群,阿珍和小忆进入了里三层。却见一位穿着时髦、面容娇好的女子,正扯着老公家宏的手臂,嘴里不住地说着什么,脸因激动而涨红着,声音里带着哭。家宏始终一言不发,任那女子扯着他的手臂,不解释、不回答。围观的人群里不时有声音传出:“看上去,男人不要女人了?”“但好象不是夫妻吵架,”“看不懂是什么情况了。”
阿珍站在侧面,看着老公憔悴而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她迟疑着想冲上去,却被小忆一把拉住:“阿珍,先看看情况再说。”
女人呜呜地哭着:“你赔我,赔我,都是你的错。”
见家宏没有接她的口,女人不依不饶,声音里明显地带着哀求:“是你们搞错了,我男人没有违犯,没有犯罪。我要我的男人……””
家宏看着眼前这个失态的女人,眼神里冷冷的,声音却尽量压低着:“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男人犯的罪难道你不明白?别在这儿闹了,对大家都不好。快点回家,有事,到单位找我。”
“我不管,是你们抓错人了,我就要找你,还我男人!”女人还在扯着、哭着,根本听不进家宏的话,但声音和态度明显松驰了许多。
阿珍拉着小忆的手,悄悄地靠近家宏的身边,见家宏注意到自己了,便用眼神示意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家宏微微地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子,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和那女人说着话,并试图说服她。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被家宏义正言辞的话震住了,又或许是天黑了,女人停止了哭泣。她低着头,喃喃地说:“王警官,你要帮给我做主,我孩子还在读书,男人进去了,我可怎么活?”
家宏是缉毒警察,平时经常不着家,总在外忙着办案。只有当家宏回家了,阿珍的心才会安稳。看了湄公河行动的电影后,更是整天为他提心吊胆,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干些什么,她知道,他们有纪律,不能随便透露。但她明白,老公爱这份工作,并为之奉献着他的青春而无怨无悔。当初在和阿珍谈恋爱的时候,家宏就明确表示,要全力以赴支持他。而阿珍正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才甘心做了他背后默默的女人。爱了,才会担心他,才会希望他永远的平平安安。
或许女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低下头轻声对家宏说:“王警官,你要帮我想办法,过两天我去警察局找你们。”说着,便匆匆地离开喧闹的人群。家宏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过脸微微地看了阿珍一眼,没说一句话,径直往前走去。阿珍没有叫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俩人默契地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里。
走到一棵树的阴影下,阿珍快走几步,上去一把抱住了家宏,并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老公的背上,一动不动。天上一轮满月高高地挂在天际,冷冷的清辉,洒在了他们抱在一起的背影上。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紧紧地盯着他们,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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