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王是同学。同年同月同日生,不同时,他点于卯时,我出于辰时。
最初的时候,我是看不惯他的。作为班长,他竟公然和英语老师顶撞,英语老师是偶老乡,自然要帮着自家人。再有,他鼻炎,经常在他桌角地面有痰迹,这个邋遢!
后来,我有意无意的发现,他会冲着我笑。有时是有课间,偶尔四目相接。也有时是班级的活动时,他征询式的看我。
当我意识到自己对他有好感,我就慌乱地克制了自己。比如,板着脸和他说话,或者故意不理他,再甚会细细地寻着他的缺点和不足。
所以,读书那会儿,我们称不上恋爱了。只是彼此有好感,仅此,或不仅于此。
毕业后的他偶尔会电话问,问我近况,或者写信给的我,一页纸,结尾再加上几个大字祝福凑成的一页。
闺蜜在连云港,他那时恰好也有业务在连云港。那次,他表达了他的想法,而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惊涛骇浪,只有顺理成章。我想的是现实问题:两地生活?他给的答案我能接受,想想未来不是那么不可及。于是,似乎有了共同目标,我们就要开始一起走了。
这一走,就飞快地走了20年。因为那一年,也是在这样的夏天出发。
开始那几年,我们打了无数的电话,ic卡都用了一沓。他说,我们的钱被电信赚走了不少。然而,我们也常在电话里别扭,以至于他觉得语言是他的弱项,总产生歧义。
后来结婚。过年回乡下等车,他说他计划三年内买辆车。被我笑了好久,唉呀这话应该骗骗小姑娘,都结婚了还不脚踏实地!然后,他就真的买了车,第一次开车,全程60码,一方面是路况,更多是紧张。他很喜欢车和远方。所以一般去远方自驾,要么是我生气了,要么是他想带着我出去更开心。
老王有鼻炎,发起来时候,总是擤鼻涕,感觉要把鼻子捏下来,有时候厉害了,平躺都觉得不畅。卧榻之侧,岂容嘈杂,于是我很恼他。看他一把把藿胆丸还有鼻渊通,也去挂了专家号,依然症状不减。九窍不通责之脾,内经医理。于是我竟然治好他的顽疾,而我也终于安生了。
老王平时话不多,但他喜欢听我啰嗦,有时候会装成脑残表扬我,然后又被我狠批。老王从不说自己学佛,然而他总是比我有高度,经常提点我,让我觉得又回到同学时代。
这么多年,我们好像更像是朋友,多过于所谓爱情。他一直拖着我在地面前行,所以有灰尘也有汗水。如果有遗憾,那么就是我觉得自己从未到过清空,朗朗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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