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混乱,昏倒了。
一个只有黑色和白色的世界。
每个人像一枚棋子,在硕大的棋谱上滑稽地行走。
黑色的乌鸦还在,电线杆也在。
白天世界就是白色,地上划着黑白格子。
这个世界里没有镜子也没有玻璃,你没有办法在任何地方看到自己,除了在别人的眼睛里。
这个世界也不需要门,颜色就代表立场。
故事就躺在地上睡觉,把我绊倒了。
我是一个彩色的人。和所有人不同。
黑色的人假装看不到我,就只当是幻觉或是不屑。
白色的人假装看不到我,就只当是规则或是冷淡。
所以我平安无事,在黑格子里走动。
我走进了一家黑色的餐厅。
当我拿起黑色的菜单时,菜单突然变得透明,而被我手摸过的桌子,也变得透明。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黑色的人说。
这是不存在的世界。我说。
随便你吧,总之这里不欢迎你。黑色的人说。
“先生,先生,我可以请您可以离开这里吗?”白色的服务员躬身对我说。
我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离开门店。
没有多事,我四处看了看,周围所有的店面都是黑色的。老板都是黑色的。在街上昂着头走路,有高贵气质的也都是黑色的人。
相反的,下水道垃圾桶是白色的,服务员都是白色的。低着头颤颤微微的,贫穷自卑的,都是白色的人。街角摊着白色的乞丐,佝偻着身姿,向人们要钱。
但是,我吃惊地发现,黑人落魄了会变成白色,白人得意了,会变成黑色。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黑色即高贵,白色即贫贱。也许这个世界会一直这样规律地运转着……
我去服装店趁店员不注意拿走了黑色手套,决定先去解决自己的食宿问题。
身后,带着黑色面具的服装店老板,诡异地笑了。
也许你会问我,我的钱要从哪来的,我不介意告诉你,是在白色的乞丐睡着的时候拿走的。这次有了手套,我走进一家新的餐厅开始点餐。只有白色和黑色的菜。这是很反胃的。我只点了黑色的菜,我认为我是更高贵的。
菜的味道很不错,我慢慢品味。
邻桌一位黑胖子吵吵闹闹,“服务员,你怎么搞的!居然把汤汁溅我一身!果然白色的人就是做不了事儿!赶紧擦擦滚吧!”
服务员没有说话,在餐厅众人的议论声中开始擦……
“你,擦的认真一点好不好啊!这么高贵的外套,真是不想再让你碰了……”
我脱下手套,起身走到那个骂骂咧咧的黑人旁边,用手拍了拍他的外套。外套透明了,或是消失了。我能看到黑人看我的惊愕的神情。“你,你是谁?怎么会这样!”
“哼,放那个白人一马,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会让你消失!”
“啊啊啊啊……”黑人尖叫着跑出餐厅,似乎正在褪色,消失在视线外。
“谢谢、谢谢您!感激不尽。”白人的嘴还在张着,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并没有再说下去。我走回我的餐桌,戴上手套,继续享受美味。周围的黑人并没有在乎那个懦弱的褪色的黑人,也没有多大惊讶,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食物。也许正因为此,他们才高贵。
结帐时,服务员对我毕恭毕敬,而我并不想搭理他,比起仗势欺人,我更讨厌软弱。
我在街上散步,思忖着,怎么得到更多的钱,以我的高贵,是万不可给黑人打工的。我摘下别扭的手套,感觉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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