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yl最近认识了一位在读高中的小朋友。小朋友暗恋一个女孩儿,女孩儿不喜欢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很伤心便来Cheryl这里倾诉。安慰间隙,小朋友问起了Cheryl的感情经历,说想听听她的初恋。本着故事换故事的原则,Cheryl答应了。可思量了片刻,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Cheryl感情经历很简单,就是她谈了两年的初恋。现在算一算,分开也快四年了。这四年来,Cheryl一直是单身,不是没人追求,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可Cheryl仍旧执拗的单着。
小朋友问她是不是放不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分手那两年,Cheryl认为自己还爱着他,而且这辈子也就只爱这么一个人了。
可既然这么爱,那干嘛分手呢?分手的理由,Cheryl也记不清了。当初分手是她毫无预警地提出来的,她断的干脆,对方没有一点准备。Cheryl也知道这手分的不明不白,所以一直不敢面对他。
半年前偶然看了一篇文章,讲好好分手的重要性。看着评论区的小伙伴上演着跟前任道歉,互相释怀的戏码。Cheryl想着,或许她应该对他说声对不起。于是,她从旧手机里翻出那个忘记了很久的号码,打开微信一搜索,头像就是那熟悉的面孔。Cheryl在好友申请信息里表达了歉意,并告诉他不要通过验证。
Cheryl知道他一定会通过,可她心里还抱着侥幸,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第二天睡醒,他果然给Cheryl发了消息,当初两人说好了分手也不删联系方式,Cheryl骗了他,现在都这么久,他希望Cheryl不要再删他了,就当他是个普通朋友。他说成这样,Cheryl只好答应了他。
互相礼貌地询问近况后,两人聊的还可以。他们本就是极为相似的人,没成为情侣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惜一转为情侣一切都变了。如今这种熟悉感又回来了,Cheryl尴尬全无,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切进行的很顺畅,两个人都各自检讨了当初的不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他提出了复合的意愿。
Cheryl拒绝了。
一世一人,相守白头,也许每个人对爱情最初的期盼。可现实残酷,大多数的初恋最后只能是一场忘不掉的回忆。回忆很美好,那是因为回忆总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Cheryl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牢牢的记着当初自己非要分手的决心,理由可以忘记,但是那种被绝望笼罩,为求自救狠下决定的感觉,她永远不会忘。
“那个男做了什么伤害了你啊?”小朋友问。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他也确实伤害了我,我也伤害了他。”小朋友不明白,Cheryl也不想跟他多讲。她自己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分手是她思考了很久的决定,她当时的精神状况很差,加上高三需要维持好成绩的压力,整天坐在教室的她暴瘦了十五斤。这一切对方并不知情,Cheryl没有告诉对方这些,她从来都不想影响任何人,她觉得暴露这些去乞求别人的安慰,她做不出来。
可她确实累了,心力交瘁。后来她想,或许她是埋怨他的,埋怨他看不出自己的无助,埋怨他没能给她安慰。但她也知道,是她自己选择不说的,不能怪对方。最后那段日子,她不去找他说话,他也不找她说话,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Cheryl想着,学生时期的恋爱关系,不都是这样吗?两个人如果冷下来,大家都明白,那就算是自动分手了。可对方老是拖着,Cheryl觉得差不多到时间了,就主动发了条信息过去,宣告分手。
他回消息是两个星期以后了。那天Cheryl正在上体育课,她分手后就感觉自己轻松了好多,心情也变好了。正懒洋洋地晒太阳,一条条短信就突然把她砸蒙了。字里行间,看得出他很惊慌,冷静下来后,他问了Cheryl一个问题:你还喜欢我吗?
Cheryl没有感觉到课文里常说的那样,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她没有一丝感觉,可眼泪就这么突然打在手机屏幕上。那是一种陌生的感受,她坐在篮球架后面,能很清晰地听到周围同学们喧闹的嬉戏声,可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隔离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瞪大眼睛,眼见着自己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突然,她像是反应过来,抹干屏幕上的泪水,手指飞快的打字:喜欢,一直都喜欢。
她不会对重要的人说谎。
之后对方怎么回复的,她已经忘记了,她只记得自己铁了心要分。她知道对方不会挽留自己,他既然说过他绝不会挽留别人,那么她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他的朋友来跟Cheryl谈过几次,Cheryl态度很坚决。他也没多说什么,唯一的请求是希望别老死不相往来,Cheryl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还删了他?小朋友又问。
记不清了。
Cheryl骗了小朋友,她哪里是记不清啊,这事儿她记得最清了。
那时离正式分手已经过了很久了,晚上她回到宿舍,手机嘟嘟的响了起来,她点开一看,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她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么做,把和别的女人约炮的照片发给她,是为了气她吗?可是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既然分了手,那跟谁约炮就是他的自由。
Cheryl想不通,也不想评价什么,好基友说他只是想膈应自己,干脆拉黑了事。Cheryl听了基友的意见。
之后,两个人就算是断了联系。
分手这么久,Cheryl时不时还会想起他,尤其是郁闷的时候,反正就只有过这么一个男友,想想也没什么不可以。她也问过自己,怎么还会老想他,最后得出的答案是,自己把他当作是一个倾诉的意象了。
人都是需要与自我对话的,没什么朋友的人尤是如此,可自言自语未必显得太傻,也过于羞耻,所以有人会在脑子里构想出一个说话的意象。不只是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日常碰到些什么事,有什么感想,在第一时间,脑子里的意象都是个最好的倾诉对象,唯一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是,它永远不会给你回应。有些话是不需要回应的,它只需要被“说”出来。
Cheryl有时也觉得蛮讽刺的,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没想过向他倾诉这么多东西。也许是因为死物听话又不会多嘴吧。
拒绝复合后,谈话不了了之,之后两人也没有任何交流。
Cheryl的基友知道后气的不行,他认为分了手就该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还自己找去联系了?尤其是在听说对方最近又有了新恋情后,他狠狠的说了Cheryl一顿,说她真是不争气,没前途。Cheryl觉得很委屈,好几天没理小伙伴。
她也问过自己,还对他有感情吗?要说真没有了,是假的。Cheryl仔细想过,她对那个人还有柔情,那是爱情消逝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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