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魏菁芜一副无辜模样,看着刚刚那个吓的发抖的小厮捡起匕首跑开,“哥哥不喜欢那个颜色吗?可漂亮了!”
“唉,”魏菁齐站起身拍拍他的脑袋,扬声冲门外的两人道:“小弟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不清醒,还望公公和先生多担待。”
两人这才理了理衣服挺着腰板走了进来,许公公虽没什么好脸色,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有病”不是,“嗨!行了,林太医你快给他看看!”
林太医摇摇头,“魏小公子这症状怕是得了疯病。”看他方才那模样,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疯病,他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得了疯病拿刀子割自己的,小小年纪便得了这厉害病,往后一生怕是都要毁了。
见魏菁齐脸色立即冷了下来,许公公忙问道:“那这病如何治?”
“这……”林太医为难了,这病如何治?疯了就是疯了还能如何治?他有些庆幸皇上没让他治过疯子,依皇上的性子,治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良久,他才憋出几个字:“好生调理,看造化吧。”
许公公暗叹他说话不委婉,明明可以说神智不清,你偏要说人家疯了,明明可以说好好调理应该能恢复,你偏要说看造化,哎。
送走了许公公和林太医,魏菁齐低头看着魏菁芜,对方脏着一张小脸对他一笑,他摇了摇头,“去让人给你包扎一下。”
“我可以自己来。”
魏菁齐蹲下身道:“你不用拿刀子的。”
魏菁芜垂下眼睛,“可是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我真的疯了。”
“是啊。” 魏菁齐摸摸他的脑袋,“怎么办呢,哥哥现在好像还保护不了你,哥哥要早点强大起来才行。”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一定会好好长大的!”
“好,菁芜一定要好好长大。”
皇宫里,御书房内,仁德帝批奏章的手顿了顿,转头望向身边的许公公,眸子中闪着狠辣的光芒,“真的傻了?”
“回皇上,那魏小公子不是傻了,他可真是疯了,拿刀子插自己呢!他还拿刀追着奴才要给奴才划口子,奴才现在想着心里还怦怦直跳呢。”许公公在宫里是传话传惯了的,什么事儿都习惯性的斟酌着主子的心思,说出来还会适当的添油加醋一番。
皇帝缓缓点头,沉吟道:“若是他日后想起来了……”
许公公眸光闪了闪,压低声音道:“皇上,依老奴所见,皇上不必太过忧心,且不说那魏菁芜并不知他爹娘为谁所杀,就算他知道,这没了爹娘的两个孩子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呢?现如今人人皆知魏家有个傻子,谁又能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呢?再说万一日后魏菁芜脑子清楚了,他也未必能记起那天的事儿不是?”
皇帝满意了,“晚间去库房领些碎银子吧。”
“谢皇上。”许公公忙跪下谢恩。
4
十年后,又是草长莺飞的时节,魏府的花园里春意似乎要比外界更浓,暖日和风,莺啼燕舞,各色花草争相斗艳,别有一番美丽。
花园的深处传来柔和清悦的琴音,悠扬婉转,如“珠落玉盘”,又似有“昆山玉碎”之伤感,一曲毕,少年人清亮的嗓音伴随着拍手声突兀地响起,“好!真好听哈哈哈!”
弹琴的翠衣女子起身行礼,“公子喜欢便好。”
“嗯……泣露不愧是芙蓉楼的头牌,真漂亮。”一身金丝绸衣的少年坐在草坪中,脸上扬起温暖干净的笑容。
“公子谬赞了。”泣露恭敬地垂首,似乎并未发现这位小公子与常人的不同。
“那泣露你会捏泥巴人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少年,也就是魏菁芜一面说,手上已经开始拔地上的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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