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月都剪头发
今天给我剪的是一个路人甲长相的普通男人。他下手轻,我多次要求再短点再短点。他说,这还不够短呢,再短就翘起来了啊。我点点头,就让它翘起来。
路人甲问我上次是谁剪的。
我说就你们店里的那个光头大哥。
他想了三秒钟,做恍然大悟状,哦,那个光头啊。
按照剧情发展我应该问他怎么没在,然后他给我解释回家了或是不在这干了然后顺其自然的聊到人生哲学。
可是我没有问他光头怎么不在,他也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并聊到人生哲学,没有完成像我推销烫头或者办卡的业务。
还没有人劝说我烫发成功的。有一次一个人问我为什么不能接受烫头,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我说只是我从来没有烫过,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根本不用心理准备,哪天想烫了就找个理发店,进门说烫头,会有小哥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流行发型杂志来招呼我的。
我只是不想。
我觉得这是一个怪癖,就像我也没有耳洞。这是个因为我怕疼,也觉得买耳钉麻烦。就连戴个手绳,我都是戴两三年不摘,等到绳子褪色泛白之后再买个新的戴上,又是两三年。
时间就在手绳的褪色中一点点过去。它好像也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至少高中以后的照片是没有不戴着一根红绳的。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这条绳子的秘密,也许我说过,但是他们没有当回事,因为我说的时候就不像是正经事。
我有一个经常去的理发店,一个经常给我剪头发的人,不过那都在老家。老家是不能经常回的,不然就失去了它作为故乡的意义。但是老家的物价低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同样技术水平的理发师,在北京要168,老家只要26。
26在老妈看来是一个不能接受的数字,因为我的头发又短又少,费不了理发师多大的功夫,用她的话说,就是不值当的。
值当的就是带着她的会员卡,到她经常去的中老年人扎堆儿烫头的理发店,找那个四十多岁的爆炸头大妈给我剪。
在我的想象中那个大妈和90年代穿白大褂剪头发的阿姨们差不多。那会儿理发馆貌似也是一种国营单位,在公共浴室旁边。到了该剪头发的日子,要早早地带着洗澡的东西过去,先剪头,再洗澡,这样就可以把碎头发洗下来了,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舒爽。
这么多年我剪头发的价格从2块到5块到10块到20到35。剪过贵的,名店的总监,没有要钱,因为我认识那个店负责烫头的人,他俩关系很好,好到我去剪头发不用掏钱,甚至烫头都不要钱。所以多认识一些人是多么的有用。
二十分钟后我走出理发店。
光顾着好看了,没想到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冻得让人头大了。风一吹,感觉风顺着我的发根往头皮里钻,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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