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鸥
它焦灼的爱欲迫降在夏日的上升中。
大地上已鲜有可供争取的领土,
绒绒棉絮复制着云的失意:
多余的胚胎在水泥、塑胶、潮湿和冷漠的版图上粘滞,
如两个月前它的英雄花等候凌晨发落般等待扫帚。
它还有数十个子宫在清洌的蝉鸣中奋力分娩,
在流血的阴茎和阴道曾屹立的地方
接替它们受忍烈日和暴雨的锻打。
它独独立着,
专注而轻松。
坚硬的墙垣和柔软的草、
倾慕的眼神和挖苦的话,
都在其枕席与拥抱之中。
但在这些里头没有知己,
唯独熏风抚认过它绒绒的爱意
和苦涩的抓痕。
抓痕里也会嵌入谁的理想:
歌颂红棉歌——
只是别人唱给别人听的罢了。
生命的疆场没有赞歌,
只有体内的鲜血和体外的鲜血
及两者永无止境的拉锯。
也许会有炮火,
但并无惊奇和哀叹——
它坚韧的刀枪本就未曾放下过,
既然斗争和生长贯穿它生命的每个季节,
正如(为了相同的因由)
它温婉的执着不曾为任何情事放下过。
它的怒和爱与宙斯的多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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