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有一大段以喜欢红色为荣的青少年时期走来,到了这个阶段,开始到了热衷于闭目养神的时期,由此,就觉得过去并不怎么入眼的绿色,开始变得讨喜了。
我不确定那番理论是否有正确的科学根据——喜欢红色的人有怎样的深层心理因素,富有激情而充满欢乐,喜欢白色的是不是也真如标准答案一样“心地纯净”了,所以喜欢绿色的就是,平和的?崇尚自然的?安定的人了吗?
但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何必赋予如此多的含义,非要从中挖掘出一些什么似的——尤其他们在大多数时间里并不确定,我明明是一个时常冲动,极端消极,趋向被动的人,和“绿色”能定义的特质距离持续的远。那么所剩下的,就是那个既冲动又被动的人,总是幻想着,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下,可以暂时抛却所有的负累,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是件根本不可能的奢侈的事,但正因此,期待有这样奢侈的一刻,她可以从黑夜的床上坐起,溜出窗外,翻过墙,墙外是一片没有时间刻度的草野,浓厚的绿让他们黏成一团,和各个边缘危险的粘结,和一匹从星光中幻化的野马。它四蹄还在傲慢的检视,悠悠地裁夺这片草野是否能够合格了,合格得可以被恣意地踏上,承受自己用力时的身体,承受嚣张的践踏和全副的信仰。

树的绿,草的绿,云的绿和星光的绿都互相矛盾了起来,一种绿把另一种衬托得发了红。它们会在我脑海里极速扩张地被编织,在蛊惑我,去追求一场。它们说那是藏在深处的真自由。
我终究没有成为奶奶所期盼的那个眼睛极好的女孩,却成为了一个看到绿色就疯狂追求的收藏家。
我也知道,只有文字才能虚构出它们。自始至终,都无法实现。

漫天的风言风语将一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发着微弱的绿光的“繁星”摧毁为转瞬即逝的流星,不留一点痕迹。不知道当年的那颗“繁星”现在是否还爱着自己。在我的天空中存在过。仅此而已。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必然有完全的隐士。他居在人迹罕至的山中,过自给自足的日子,面对满眼的葱葱。对于这样的人敬佩,其实不会和自己的选择发生矛盾。你看我还是选择在百分之七十的日子里做一个只有努力奋斗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优点的普通人。至少我做不了隐士,我还是任由这个老练而毒辣的社会一天一天地培养成人。
也难怪,越是离得遥远,越是在想象中把它完成得更加真实。只要假象一下,也可以——极其广袤的绿色,在上面有一匹我的野马。我永远不会接近他,所以才让他享有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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