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题记
早年曾因听了一句“中土难生”而颇感自得,只以为生在一个好地方,世上的好处便合该被这片土地上的人占尽。
如今却发现,原来连同自己在内,生在这片土地上的绝大多数人,竟只不过是靠着吸食自己宿主身上的血肉灵气而赖以为生的寄生虫豸罢了。
若只是到此为止,我或可坦然自若地接受现实,可现实却永远比我所预设能够接受的底线低得多。
由脚踏实地的人降而为苟且偷生的寄生虫豸,附在华夏这个宿主身上,损耗其国运、噬食其血肉、掠夺其灵气本已失了体面,而更使我耻怒的却还在后头——
当宿主血肉因无度的索取而日渐枯竭,无法满足它们饕餮般的食欲时,那些最早诞生了灵智的虫豸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它们的同类身上,虫豸之间以生物进化为名的自相残杀也便拉开了序幕。
不过这残杀却也是一面倒的残杀。短暂的交锋过后,发起斗争的寄生虫豸幡然醒悟,以寡敌众实为不智之举,于是阴谋、阳谋双管齐下,被迫迎战的寄生虫豸们数量虽多,却败得溃不成军。
失败,自然意味着要被吞噬,于是它们的血肉精华,连同从宿主身上吸食而来的血肉精华一同化作了胜利者壮大自身的养分,至此,它们的灵智又一次大增。
也正因如此,它们还悟得了一个事实:宿主身上的血肉终究有被吸食殆尽的一天,同类身上的血肉也将被自己餐啖干净,到那时,没有自生之力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然而智者终归是智者,灵智大开的寄生虫豸很快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既然如此,何不放弱小同类一条生路——何必急于将其赶尽杀绝?何不将它们放养,留彼有用之身,备我不时之需,岂非一举双赢?
更有智者还发表了一段精彩的说辞:“此化华夏而为韭州之智举。于彼,后其身而身鲜,外其身而身存;于我,进可游刃以割,退可从容而弃。谓‘韭州大地,可割可弃’也。”
至于偶然有智慧的寄生虫豸暂时迷失了自己的慈悲之心又有何妨呢?自会有更加智慧的虫豸为它安排一应事宜。
只是不论有无灵智,虫豸好像都忘了它曾为人的体面尊严。
只是今年的十月,闽地好像还欠着他一场大雪来洗刷屈冤。
后记:
自十月中旬至今,痛过心也落过泪,还有过深深的不甘,终却只能以寥寥数言聊遣悲怀。我无法说服自己完完全全袖手旁观,到头来却只得寄望于报应不爽天道好还。
只是可笑,古时人治社会中权力无上的君王,他们在遇事之后尚且会下个“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之流的罪己诏收买人心;而今法治社会中权责一体的某些父母官,他们在悲剧发生以后反而把罪犯惊惧得“畏罪自杀”——却是连个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去做与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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