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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故乡的凝眸

湘西:故乡的凝眸

作者: k豆1111 | 来源:发表于2020-04-09 20:38 被阅读0次

    2020年4月5日

    一座以大石块垒起的孔洞桥,上头攀附着一簇簇半面是翠绿半面是紫灰色的叶丛,一条条垂坠下来,远处看来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手指,长长的指甲微微卷曲着往下垂;又像散了架的蒲扇,根根支架丝散得分明。而凑近了看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竟是一片片细小的叶片簇拥着往枝条的中心部分上挤,似乎生怕自己再往下便要掉到石桥下的水流中去!因此最底下的枝条,永远是那么瘦弱,那么孤零零,稀稀落落的挂着只几片叶儿,一阵微风吹来便有一顿好受的,痛苦而又勉强的立住身子不随风而去。

    这儿的地面并非是平整的水泥地。相反,就是一片荒凉极了的土地,泛着清冷的灰白色。土上沾着并不完整的一层薄青苔,路的左右两旁随意堆了些或大或小的石块以代替护栏的作用。真不敢往下瞧!怕自己一不留神翻了过去,而接住自己的只有那稀落的枝条。又或者,原先便就是一片青苔地,走的人多了,便也踏出了几条灰白色的道路来。这土地似乎是抹了一层厚厚的胶水,青苔无意沾上去了便动弹不得,强力撕揭开来只留下些难看的伤口,在血液流干了之后又忍不住去扣那疤,因此留下这触目惊心的灰白色。

    这条路是在半山腰,因此,靠着山海搁着些原木条,和土地一个色而。山也剥了皮,用大小各异的石头仅仅粘满整面。

    而在更多的地方,是连青苔都不生长的。厚重的褐黄色土地张扬的皴裂开来。

    这一切,和周围的青山绿水简直是两个世界!溪水是碧绿色的,每隔上一小段便由中部翻滚起卷着的小白浪,轻轻打在面前的绿水上。不知究竟是水绿,还是一旁茂密低矮的稠密树林的倒影绿呢?树姑娘她背对着我半腰以下全浸泡在水中,小心的去揉搓她那刚染的绿发,浮起不少白沫,水也翠了。

    石滩,大抵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原以为是一面石,一面滩。未曾想是二者的交融。石块散乱着遗在水中,这儿一块,那儿一块,这样就不必为争那小溪的水而大打出手。人们有时也会高高挽起裤脚,小心翼翼的踩着这石块蹚水。一脚深,一脚浅,一不留意打滑入了水中,冰凉便瞬时爬了个满身,刺的浑身一哆嗦后却又觉得舒爽无比。向深了看,溪底有不少大小相对均匀的石头。进岸出的细沙上伸着大半人高的蒿草,草尖是毛茸茸的灰白。人们可以在这直接汲水。

    凤凰古城到处都是古老的气息地板是极其规整的长方形石块铺成的。先将石板横着铺一道,在用稍小一些的石板竖着填充两侧空余的部分。石板与石板的间隙中让能张望到泥土的颜色。就连这石板也有着岁月的痕迹,边缘不是那么的平整,显得有些残缺了,有点像不小心点着的纸又赶紧扑灭后的那个角落,残留着火光的橙黄色,又渐渐转为灰白,残缺,皱缩的一个小角,凭生一股凄凉的美。这石板便是这种又青又灰的冷色调。就连墙,房子,也全是用石头砌的。房子的檐是个吊角,悬着沾了灰的灯笼。石墙上还能看到曾用红色油漆乱涂乱画的迹象。

    沈从文的窗,是雕花镂空且可开合的样式,向上推。有只小猫挂在这窗上不小心拉动了窗户,便随着窗子一同摇荡起来,身子像面团似的被缓缓拉的长长的,真想冲上去把它重又揉成一团。它的爪子紧紧地扒着窗最上檐,一个猛使劲攀过了屋檐,便能够自如的偷溜出去。人可就不行了。

    这窗户在夜晚十分更是美丽。点点微弱的莹白色月光透过窗户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带着窗子镂空花纹映照在书页上,几缕几缕散在房间里。房间里半寸是明,半寸是暗;半寸是日,半寸是夜。每多那么挪动上轻微的一小步,自己就仿佛处在或是白天或是黑夜的一小寸空间。

    集市。

    按矩,每隔五天为一次集市,风雨无阻。届时人人负着竹篓子,或载货,亦做摇篮的用途,厚厚铺了毯子托着婴孩,高度便也大致与大人的耳朵上侧齐平。每每趁人不注意的当儿便挥舞着小拳头,张牙舞爪的将触着的什么物什都送到口边小小咬上一口,有时也含大人的耳垂,苞发云云,真是好奇又好笑。孩子在背篓里随着大人的步伐一步一小晃。比邻的铺位上横着堆放一些小商品,若有间隙也必定摆上几根粗长的白杆子后再挂上货物,有套着塑料袋的鞣皮带,廖青布子之类。也有理发,有吃食。

    有的女子会带上很高的帽子,帽子四周坠着铛铛响的银链子,缠着银带,缀着绿叶鲜花,脖子上重又套个巨大的银色项圈和几条银锁。

    这背篓,还可以瞧见有人叠汉堡似的一口气全背在肩上。

    竹子林向上看总有一种孤零零的美。

    制作竹篓,需要先把竹子削成细的一缕,加之丈量,加之敲敲打打。以一个小立方体刀尖形状的工具钻进在编制的每一个空洞中,再用竹子骨往上敲。能在那么杂乱的缕缕竹丝中找寻规律,不乱分寸的编制在一起!这个削竹子是用一个长形、有厚度的刀片,头处有一粒小洞,竹子打从这儿过,削成更细的一缕。削出的竹片是有韧性的,并不会折,拗断,折断,也是柔软的,可以拉扯,并不硬。

    妇女外出劳作时,便一排孩子放在背篓里,放在身旁,排排放,一放便是五六个。

    看那小孩有的在阳光下昏睡过去,小脑袋安心的向后仰着,正靠在那厚厚一层毯子上。鼓囊囊的小脸蛋泛着两饼绯红,那红润的唇瓣,真像是涂了层腮红,抿了口红,或是桃花掉落在脸颊上、唇上后染下的颜色。叶的阴影打照在孩童的睡眼上,为她尽可能遮去些许阳光。但你我都知道,这儿的阳光并不毒辣,相反,是那种温和柔情的,看着明亮,却暖融融的恰到好处,或许它也不愿吵醒了凤凰古镇中每一个人的安宁,更何况是嗷嗷待哺的孩童呢!

    蓼蓝要在水里浸泡一周。这手艺人的指甲缝里都是长期从事这门行业留下的靛青色。

    再捣成泥。而后真像小时候玩的吹气画笔,原来花纹就是这么上去的,只不过,他们用的颜料是豆奶。但看着很浓稠,像是白色的泥浆。这种稠度的豆奶是怎么做的?我怎么这么跳戏啊哈哈。水桶中蓝天一般的颜色真的太美了啊,特别幽静的感觉。这个布印上图案后还得蒸煮,晾晒(此时做燃料。)染。冲洗。会褪色。毕竟是植物染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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