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二十几年过去了,上下学的路途一直在变,身边的人也一直在变
即使,我马上就是个硕士研究生了
可我还是很怀念,那些上下学的路,那路上的人和事,带着烟火气儿
不经意地,就闯进我的脑海里,久久不息
我的家庭扎根在西部内陆,对,就是那座最近才变得知名的新网红城市
小学起,伴随父母在他们厂房附近的小学上学,周围的同龄人都是本地职工子女,自然也就志趣相近,一点点花样儿都能变着法子玩翻天
每天放学回家,小学的班级队伍总是要走到校门口的小花园才解散,;两三个好友就打闹着、相互追逐着,到了小吃摊前才收敛住
那时的物价很低,相对地,孩子们的零花钱也并不高
攥紧了手里皱巴巴的五毛钱纸币,踌躇着递给买臭豆腐的阿姨
她便拾起摊子上的大剪刀,“咔嚓咔嚓”地把早就准备好的黄皮豆腐剪成几瓣儿,撒上些热乎乎的酱汁,用小碗一裹,递给饥肠辘辘的小孩子
几个人拿着牙签争着一分,让那火辣的口感在舌尖盘旋个几圈,才恋恋不舍地砸吧砸吧嘴,拿卫生纸一抹,迅速地离开
有的人是不满足的,便将小碗抬起来,张大嘴巴将碗底的汤汁一饮而尽,算是勉强满足
上学的路途也并不平静,炎炎夏日,一群人靠着角落的阴凉处走,也总觉得少了什么
雪乐冰、绿舌头与棒冰便派上了用场
几个人一分,含住。任凭凉意在嘴里肆虐,急速地扩散开来,让整个唇一瞬间变得麻木
又连续地将其余的冷饮分完,就加快步子向学校走去,生怕那一丝清凉在嘴里消失。
不论什么时候,暧昧总是永恒的话题
青涩的小孩,在路队中悄悄地勾勾拇指扯扯身边女孩的手掌
任凭身边人惊诧的眼光望来,无声地红了脸颊,却依然不松懈掌上的小动作,就带着嘴边心满意足的微笑,一直走,不回头。
也有些早熟的男生聚众悄悄地评论女生的长相与打扮
花骨朵一般的身体还没绽放,即使如此,美人胚子的小脸也依然嫩的出水
洁白的肌肤配上明净的脸颊,回眸一笑,便迷得这些小兔崽子神魂颠倒
眼看蹦蹦跳跳的身影消失在家门口,一帮小男孩喉咙间才发出低低的叹息声,期待着明天与女神的见面。
上了初中,地点发生了些许变化
不用再走那么远的路,只需要从床上爬起来飞奔几分钟,便看到了学校的大门
于是回家的路,便主要集中在学校的楼梯到校门口上
大腹便便的教导主任每天都撑着腰、挺着肚子奋斗在查岗的第一线
眼看着时间点到了,便大手一挥,门卫室的小保安会了意,按下了按钮,栅栏门便自动合上
偶有耽误了上学的学生,鸡贼地从兜里掏出根“猴王”、“好猫”塞进主任的手里,那胖胖的大脸便笑开了花儿,脸上的肥肉颤抖着,放行了
下学的路,便烦闷了许多
因为全办公室的老师也是那个点下班的
学生们乱叫着冲下楼道,留下老师们恶狠狠的眼光在背后窥伺
记住哪个刺头闹腾的最欢,便狠狠地记上一笔,改日叫上小黑板去做题
就看那琳琅满目的豆豆鞋、紧身裤翻腾着,绽放出年华里最后的辉煌
向着食堂狂奔
一旦有幸第一个排在了窗口,便一定要说一句
“师傅,炸馍夹根火腿,再来串金针菇和韭菜,加点辣椒”,将馍揣在衣兜里
又急匆匆地奔赴下一个窗口,永不停息
高中,到了城里,学校在赛格旁边,往来的行人穿着也时尚了许多
尤记得基友最常说的话是“看,大白腿”
几个人便盯着往来的姑娘,思考着自己未来的伴侣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穿着臃肿又不好看的校服行走在街头
看着衣着考究的中青年人夹着公文包神色匆匆地走过,或在公交站口徘徊
看着穿着时尚的大学生笑嘻嘻地协同伴侣擦肩而过,宛若不在一个次元
走进赛格的大楼,好馆子是不可能的,只能乘电梯到五楼的小吃城
看着冒菜与米线、快餐盘算兜里的钱够不够
酒足饭饱,隔着窗户向外望
天也很蓝,我们也很小,可是我们拥有未来
高考前的冬季,学生们的脚步也仿佛沉重了许多
拿着煎饼果子与豆浆小步跑进教室,生怕耽搁了学习的时光
一辆辆自行车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吱呀”的响声,然后倏忽地停住
伴随着时节,向前走
大学的路上,陪你一起走的人总会变少
开始是六个人,慢慢是两个人,最后是一个人
已经忘了开始几个人一起去上课的样子
只记得那个女孩,拉着你的手,抱怨着上课的时间太早
看着她惺忪的睡眼与娇媚的脸庞,猛地亲一口,笑嘻嘻地做个鬼脸
撒脚丫子就跑,不然会被小拳拳锤爆
最后是一个人,作为学校里最大的一级,已经没有了多余的事
就发着呆,看着路旁的树,吹着时有时无的风,走着,想着
时间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人一个个在离开,也再难回来
自己已经学会了成长,可还要走这上下学的路
换了一个又一个地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也许未来的路还会很长
至少这一刻,继续走
愿我所爱的,和爱我的,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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