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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眉在电话里说,有急事要耽搁一小会儿,让老海先在附近转转,或找个安静地方坐坐,她办完事马上赶来。
‘’好哥哥,你一定要等我来哦。‘’眉的声音甜润而略有些低哑,听了挺让人心动的,况且她这么善解人意。
他刚产生的沮丧立即化为新的向往和期待。
百无聊赖中,老海看到有个小茶馆门面挺雅致的,就打算进去坐会儿,一边混着时间,一边等着眉。并思忖着等会儿眉来了他不先出现,也让她尝尝等人的滋味。
老海为自己的小聪明着实乐了一番。
正喝着茶,眉没来,老板娘上前来搭话儿了。
“你等人吧?”老板娘两眼笑眯眯的,不算年轻的脸上化着淡淡的装,看着还顺眼。
“你怎么知道?”他不及想什么,脱口反问她。
那老板娘诡秘地一笑:“我一看就知道。”
老海有些不自在了,似乎没穿衣服被人看到一样。
她率性坐在他对面,并招手叫做服务生的小姑娘也上了一杯纯净水。“我还知道你等的人是女的。”她语气平淡说,说完眼角瞟了我一下。
“你……”他心想不会这么巧就是她吧。可他和眉并不认识,而他也是无意中走到这家店里来的。
老海急切地看着老板娘。
她只是不语,玩弄着手里的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啪啪地打得他心里狂跳。
他招手让小姑娘拿包烟来。看我把烟钱给了小姑娘,老板娘这才对他莞尔一笑,说:“告诉你吧,我这里差不多每天都有等人的,我一看就明白。”
她顿了顿,挺优雅地吸着老海递上的烟,莲花指翘得他心颤颤的:“其实你来得早了点儿,她们还没完事呢。”
“她们?”他大吃一惊。“我只等一个人,怎么成了她们了?你认识她们?”
“哈哈哈……”老板娘笑得更欢了。
老海恨不得夺路而逃,可又铆钉似地动弹不得。他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这样走掉吧?
在老板娘的明示下,他又掏出五百元钱,买下一整条烟。接着她笑容可掬地说:“看你人老实,不忍你上当。否则你被人家骗去的肯定不少呢。”
她指着对面一家装修豪华的挂着一对大红灯笼的茶楼说:“那些女人天天去那儿喝茶,每次都是和不同的男人一块儿。那里面环境优雅,服务周到,最低消费也要上千呢。为什么?有回扣呀,她们一次可得百分之五十的回扣呢。”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老海一眼:“男人天天换,女人就这几个。你等的人说不定就正在里面和别人喝茶呢。”
说完,老板娘扭着腰又笑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他怀抱着烟,眼盯着对面。这时,出来一对男女,两人挥手作别后,打扮入时的女人忙忙走到街头拐角处打手机。
老海突然吓了一跳,因为他放桌上的手机也嘀嘀响起来了,一看,正是眉。他马上接听:“哥哥呀,我是眉呢。你在哪儿呢?我来了,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吧。”
他竭力让声音平静下来:“好呀,在哪里等你?”“就在那个最显眼的有大红灯笼的茶楼吧,不见不散哟,哥哥!”
看她左顾右昐地走进了那茶楼大门里,他立刻关闭了手机,也没和老板娘告别,匆匆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老婆还没回来。老海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心里直庆幸还好没上当。
可他却还是感到身上哪儿不对劲,很不舒服,低头一看,那条烟还紧紧地挟在腋下,硌着腰那儿生疼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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