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诞生之94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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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94商量

尚良正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着说回来后赶上老两口正在吃饭，就顺便吃了两口。

石黄菊说：“你还没吃饱吧？等会儿熬点粥，炒个白菜吧！暂时家里也只有这些。” 

尚良正说不用，连忙起身去粮食口袋里翻找出几个白馒头，让她等炉子点着了热热再吃。

石黄菊的心像炉膛一样慢慢热起来，脸上也绽放甜蜜的笑，把馒头放进篮子里说：“喝点粥就行，已经热好了。馒头等明早吃吧！” 

尚良正说：“光喝粥怎么扛得住，这是专门给你拿的。”

石黄菊便留下一个，其他的都仔细的放好，又再次确认尚良正确实吃饱了饭，才从柴锅里端出热气腾腾的搪瓷盆，掰碎了馒头泡进玉米粥中。

尚良正心疼的问：“你就整天吃这个？”

石黄菊不以为然的说：“就一个人吃饭，当然怎么简单怎么来了。搞得复杂了，一个人吃不完，热起来还麻烦。另外，我还正有事要跟你商量呢！”石黄菊边吃边说， “公社里组织冬季水利会战，从各个村里抽调人手到河上河去干活，一天能给两天的工分，我报了名。”

“你？”

“对啊，你看：这平常日子你也不在家，就我一个人，还要生炉子做饭，这煤啊米啊面啊的都要浪费。我打听仔细了，这会战一共二十多天，管吃管住，也是大家一起扎堆干活，年根底下就能回来了。这出去二十多天能挣回来双倍的工分，怎么都觉得合算。”

尚良正皱着眉头问：“你受的了这份苦吗？当初我去西大洋水库——”

“没事，去年我在我们公社也参加了，没有什么苦的。后天就要出发，这二十来天，你没什么事就不用回来了。”石黄菊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丝丝羞涩的说，“就是回来了，这屋里也没有人儿。”

一直到两个人躺下，尚良正还在纠结，低声的询问：“你是非去不可吗？这种突击会战一般也没几个女人会去，你说你在那里多不方便？再者说，这村里你才上工没两天，就算有尚北沃照顾着，可跟大部分人还不熟悉吧！现在正是个一块熟悉熟悉的机会，你去了河上河，等回来了还是人生地不熟。”

石黄菊没想到尚良正对她这个决定如此抗拒，觉得自己反复解释的够明白，她就是看上了这双倍的工分和管吃管住，其他的一概不是问题。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她问出终极问题，问完了觉得自己的脸都红的像火烧。

“自作多情！”尚良正不屑地翻身平躺下，仰望着天棚。要说他的抵触情绪，只有两点，一是有些嗔怪石黄菊这先斩后奏的行为。不是他今天碰巧回来了，她连说也不打算说一声了。再有一个就是他也参加过这种劳动，要说累还真的未必有在村子里劳动累，只是全公社，甚至是全县的男男女女都集中在一起，杂七杂八，就难免在男女关系中有一些暧昧。虽说有信心相信石黄菊不是这类人，可他总是还有些抵触。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劝劝，便冷漠地说：“我去跟北沃说一声，你就别去了。”

石黄菊立马就急了，忍不住高声喊道：“你干嘛？”

尚良正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石黄菊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强烈，在被窝里孤单单的等了会儿，见尚良正还像根木头似的躺尸，只好委曲求全的主动地钻进他的被子里。

第二天，尚良正早早的喝了两碗粥，硬是没有动一口馒头就急冲冲的返回厂子。石黄菊打理出一个铺盖卷，扎的结结实实，只等着到队里去集和，一声令下就出发。

等隔壁有了动静，她才过去跟章道山说一声。婆婆没什么反应，大概她也不懂什么意思。倒是过了会儿，尚道山在院子里喊她，大致意思是她刚过门就去河上河，传出去了好像尚家人虐待她这个外姓人似的，这事他不赞成。接着又说尚良正不在家中，他们就有义务帮着儿子照看她，还是表达不同意的意思。

石黄菊心里暗想，这尚家老老少少各个都这么多的事，这活儿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只要她不说什么，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正所谓哪个背后不说人，背后还有骂皇上的，她又怎么顾得了这么多。

尚道山见劝不动石黄菊，心里有气，又不好因为这点事就跟刚过门的儿媳妇吵一架。扭头回屋后，直向老伴儿磨叨，这个儿媳妇还不如杨树芝懂事，跟她就说不通道理。章道山便又将前些天的事一起提起来，尚道山觉得更烦，自己钻到东院去看他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