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铁扇公主(欣欣)
炸麻叶是我们这个大家庭老老小小都喜欢吃的,大家都愿意做,但是跟父亲做的麻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要么是颜色不够金黄,要么是味道不够酥香。而在父亲手下,炸麻叶简直是小菜一碟,每个动作都衔接的如此完美。
炸麻叶需要准备一斤面粉、一个鸡蛋、一两油、芝麻少许(最好擀碎)、糖和盐(可根据本人口味定)。接着将面粉和以上几种原料放在一起拌匀,加点温水揉成一团,醒一小时后,擀成片状,用刀在中间划几刀。(这样炸出来就会特别酥)该倒油了,大约150克油,油烧热后放入叶片,炸黄,温火炸透后捞出即可。
这道炸麻叶起初是家里每年过年的必备品,到后来几乎是每天的早餐必备品,为什么呢?因为我的爷爷非常喜欢吃,爷爷虽然高血压多年,却对炸麻叶情有独钟,那我父亲就心甘情愿每天做,几乎每个月都会吃一桶5升的色拉油。以至于很长时间,我见了麻叶都习以为常,看看就行了也不想吃了,可是爷爷却是百吃不厌,清晨就着家里现打的豆浆,母亲做的酱菜,吃得是有滋有味。吃完起身还不忘再拿两片,连声说“好吃、好吃。”
要是我的几个伯叔到我家来看爷爷的话,爷爷总是拿出炸好的麻叶给他们吃,几个伯叔已六七十,年龄再大,在老父亲面前终归是孩子。爷爷总是把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慢慢吃,细嚼慢咽,同时分享给孩子们。在爷爷眼里,麻叶的酥、香、脆胜过很多大餐,而且专门喜欢我父亲做的。
爷爷在9.30收到了奖章2019年.9.30我回商看爷爷了,爷爷已经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了。八月份在西安看了一次爷爷之后,九月份找到一份新工作就没有去看,谁知九月中旬爷爷已经回到他工作生活了六十多年的第二故乡陕南商洛。爷爷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不吃也不喝,还在顽强的和生命抗争。
我下了车直奔医院,是在住院部九层,我走到他床前时,看着骨瘦如柴的爷爷说:“爷爷,我是ZX,”爷爷把我的名字重复了两遍之后又说:“就是那个猴女子。”(家乡话)一旁的五叔连连给爷爷竖起大拇指,对对。爷爷一眼就认出了我,我问爷爷想吃些什么,我就说起了当地很有特色的小吃水煎包子,当然还有炸麻叶。爷爷又重复:“麻叶、麻叶”。又似陷入了久久的回忆当中。
父亲买来水煎包子,炸好麻叶,很想让爷爷吃上一口,可是爷爷的牙床最后都溃烂,假牙全都摘了,吃喝都难以下咽。但是爷爷的记忆力却是惊人的好,没有糊涂。爷爷还不停地嘱咐我说:"回去吧,回去吧。"他总是那么谦让,始终保有传统学者的风度。
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没有炸麻叶,我们也几乎不敢去触碰此话题,但处处都是回忆,不由自己,泪如泉涌。
时至今日,父亲又去厨房炸了麻叶,我又看到这盆麻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爷爷,爷爷是那么爱吃麻叶,却总是舍不得。当然爷爷也喜欢吃炸元宵、炸丸子等,每每看到这些事物,总是触景生情,昔日情景历历在目,仿佛昨日重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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