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

文/丁香与海

在西北，一年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庄稼的收成全看老天的心情。尤其到春播时节，焦急的心情更是写在脸上。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一句“下雨了”，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是喜悦，更是舒了一口气。土豆、玉米能出苗了，麦子要发芽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坐在炕上，听雨滴敲打瓦楞，何等悦耳！屋檐上挂着的珠串，是白花花、亮晶晶的油和面！雨在院子里汇成小溪，雨滴落下激起涟漪，跳跃着，歌唱着……

在古代，皇帝、地方官或老百姓会祈雨，干旱会影响收成，进而影响江山社稷，影响官员的政绩，最主要的是影响普通老百姓的口粮。

一直到现在，农村民间还保留着类似的风俗。在丁香老家，除夕要在院子中央献馒头祭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在北方，雨水就是命，是救命稻草，“春雨贵如油”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

在南方，雨没有那么金贵，一年中至少有一半时间在下雨。

随便丢一粒种子都能发芽，也没有随处可见的“爱护草坪，人人有责”的标语，高兴了，在草坪上打几个滚儿也稀疏平常。

春天的雨也是出奇的多，憋了一冬，都出来溜达了。

连着下四五天雨，已不知晴天为何物。几天阴雨绵绵，脑袋昏昏沉沉，心情也受了影响，怎么高兴不起来。

难怪秦观说:“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好个“无边丝雨细如愁”，一语道破。无边的愁绪，无处安放。

新芽就在这无边的雨中舒展了，花瓣也落了一地，“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天放晴了，已是另一番天地。

……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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