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那扇窗子里的光亮

阳台那扇窗子里的光亮

这几天气预报降温，却又偏赶上周六值班。小茹想着早点回家，把家里的一床新被子顺路给母亲捎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小茹急匆匆的下楼启车，她记得母亲常说的话：“一定要慢。”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还好没堵车。

咚...咚咚...

是急匆匆上楼的脚步声，

一阵儿钥匙的响声，小茹进屋了。

“我回来啦！”

厨房里涛扎着围裙，在厨房里正热火朝天的炒菜，头也不抬的大声说了句。

“洗手吃饭。”

小茹刚想换鞋去里屋给母亲拿新被子，听到涛的喊声，她迟疑了一下。

马上转头对着厨房大声喊了句：“做好了你先吃，我去给妈妈送被子。”

“天快黑了，吃了饭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那我们赶紧吃饭吧。”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涛把菜都摆上了，他又拿过一瓶红酒，慢慢打开倒在杯子里。

他站直了身体，端着酒杯说道：“小茹我得谢谢你。”

吓得小茹也端着酒杯急忙站起，大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涛。

小茹奇怪，今天涛咋这么客气？

“小茹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昨天下午给我父母送去了一床新棉被，她们可喜欢了。”

还说轻松又保暖，盖着柔软舒适，他们让我谢谢你。”

就这个呀！小茹娇啧的瞪了涛一眼，坐下继续吃饭。

“谢谢你这么些年对我父母的照顾！”涛则端着酒杯继续说道。

“早上他们打电话，说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让我以后对你好点，多帮着你做些家务。”

小茹夹菜的手迟疑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涛，尽管还是那老样子，一副宽大镜片的近视镜，窄窄的脸颊，轻瘦的身体。

小茹忽然间发现，他的眼角下不知道何时多了两条浅浅的皱纹，小茹的心动了一下。日子如流水般匆匆滑过，才三十多岁的人，恍然间就有些老了。

她想到了母亲，一个人的日子是否冷清，天正在转凉，她一个人是否注意保暖？

这时间候涛已经坐下了，看着坐在那里的小茹迟迟不动的样子，他用筷子在酒杯上使劲敲了下：“嗨！小媳妇又想啥了？吃了饭就去看你妈妈去。”

“嗯！没事啊，快吃饭。”

两个人吃过饭，拿上被子直奔小茹的母亲家。

夜色清冷，月清人稀，一路无话。

车子转过弯，远远的小茹就看见，母亲家三楼阳台的灯光没亮。两个人停车关好车门，提着被子来到母亲家的楼下。

灯咋没亮？是不是和邻居出去溜达了？两个人开始站在楼下等。十多分钟过去了，空气里透着清冷。

小茹感到了寒意。

“涛我打个电话吧？看母亲在哪？不行把东西寄存在她认识的邻居家我们走吧！”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儿电话的铃音响过，听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你们来了吗？我下楼去接你们。”

“妈你在家啊！可是阳台咋看不见你屋子里的灯光呢？”

”噢！阳台那里的小灯坏了，我还没找邻居你刘大爷修。”

小茹心里一阵难过，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涛，小声说了句：我们上楼吧！”

“嗵...嗵嗵..

一阵儿脚踏楼梯急躁的声音。

“呯...呯呯...”

“妈妈，开门！”

“来啦，来啦！”

小茹走了进去，屋子里光线昏暗有些清冷。

“你咋不开空调呢？多凉。”小茹随手打开了空调，又开了大灯。

十多分钟过后，屋子里温暖如春。

”吃饭了吗？”

“吃过了。”

母亲已有些驼背，穿着一件驼色的开衫，佝偻着身体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洗葡萄。眼睛有些昏花，她低着头，在认真的洗。

”妈妈，我们不吃，坐会儿就回家了。”

“涛来一趟不容易，你俩都那么忙。”

“妈，我帮你把阳台的灯换上吧！”涛说着站起身。

“灯泡在卧室的抽屉里。”

母亲老了，可耳朵并不背。

望着窗外越来越黑的夜色，小茹站在母亲的身旁，笑着说道：“我俩该回家了，过几天有空就来看你。”

“把葡萄拿着，我给你们洗好了！”

“你自己留着吃不拿了。”涛赶紧说道。

”我还有，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拿着吧！“

小茹和涛急匆匆的下楼。

夜色浓重秋凉如水，小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抬头看了一眼母亲三楼的阳台窗户，那窗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已亮了灯，朦胧的窗子里隐约是母亲的身影。

小茹的心一下子就温暖了，她一低头看到了手里的葡萄，她拿起一粒放到嘴里。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