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今天忽然想起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来了。

好小好小的时候，记忆里，我们那个村庄总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有女人骂架，或打架，有时是两个女人，有时是三个或者更多的女人一起打骂！那时我还小，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吧，总是想不通她们打骂什么呢？今天村里有人来给我妈拜年，他走了后我忽然记起那时就他的妈跟别的女人打骂次数最多！刚刚跟母亲说起，母亲惊异地说：“那些事你记得吗？那时你好小啊！”我说：“我都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村子里经常有妇女打架骂架！妈，她们为什么打骂啊？”我妈说：“唉！这话要说就长了！”

刚才来给我妈拜年的那个人的父亲，原先是我们队的队长，人也长的潇洒漂亮，正因为人样子好看又是队长，我们庄子上有好几个女人喜欢他！这几个女人都有老公，但是跟自己的老公关系不好，可以说是同床异梦！但她们却都爱慕队长！喜欢队长！愿意当对长的情人！所以那时就经常发生打架骂架的事了！我老妈如是告诉我说！我听了不禁想笑：原来如此！我一直纳闷她们怎么天天打骂呢？原来是争风吃醋的原因啊！我跟我老妈说：“那些女人的老公咋不管教自己的老婆呢？怎么每次都是队长老婆跟她们打骂呢？我记着没有见过男的掺和呢？”我妈说：“唉！你哪里知道？！她们都是有故事的女人啊！”

比如，那个跟队长老婆打骂最多的小二妈，是小二的爹花三块大洋买来的！小二妈长的高挑漂亮，小二爹就是武大郎再见！并且小二爹还打骂自己的老婆：买来的马儿牵来的驴！任我打来任我骑！小二妈跑也跑不掉，离婚又舍不下孩子！于是她就选择跟队长好报复小二爹！小二爹管不住她，队长老婆知道了就打她骂她！小二的爹呢？看队长老婆打骂自己老婆，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解气：死女人！不怕我？总有人治你了吧？！……比如小堂妈，她是我村长的最漂亮的女人，但家里穷十八岁让她老娘嫁给了小堂的爹！小堂爹当时三十五岁了！还是秃子！小堂妈怎能好好的过日子呢？她又哭又闹！但小堂爹跪着求她：只要不离婚！她干什么都行！于是小堂妈就跟村里长得漂亮的男人都好！小堂爹不但不气，回家还好饭好汤的侍候着！当然，队长又当官，人样子又排场，小堂妈就最愿意跟他了！小堂就是队长的儿子呢！……我老妈絮絮叨叨跟我讲原委，我的天！原来都是那么回事呢！我说那大丫奶咋回事来？我妈说：“哎呦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大丫奶？！”我说：“咋不知道？我记性好得很！”我妈说：“唉！大丫奶命苦啊！大丫爷懦弱，跟大丫奶结婚后，大丫的老太公就是大丫奶的老公公，死了女人了，看自己儿媳妇漂亮，就起了坏心了！他支使大丫爷半夜三更到地里去看庄稼！他在家里偷儿媳！大丫爷不敢反抗，气死了！他干脆就霸占了大丫奶了！”我的妈呀！还有这样的事？！我说咋不告他个恶魔啊？我妈说那都是解放前的事了！解放后大丫的太公就老了！没有人再提了！我说是我在大奶家玩的时候，大丫奶哭哭啼啼跟我大奶说都让那“老盖头”给害了！我今天才想起来问问的！那时我也就四五岁吧！我妈说你记得事还不少啊？！

唉！我但愿不记得这些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