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写手就是这么可怜,回忆的枯竭似乎来得更快,然而日更还要继续,革命尚未成功。今天得想想,说点啥呢——那就说说写手路上遇到的那些声音吧。
1997年我发表了所谓处女作,一篇十行小诗。那时在学校,同学们能看到的报纸就那么几份,自然大家都知道了。对此,大家都不意外,言语当然肯定。可惜肯定的话,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价值了哈。之后又发了几篇,有位同学跟我聊天,聊其他事儿时偶尔说到写作的事,他说了一句:你是蛮天真的,还有心写写东西。
这话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我就在想:什么叫“蛮天真”?这是表扬我呢,还是嘲讽我,或是不屑一顾的意思?后来我想,他属于心思重的人,属于别人脸色不对、他要琢磨半天的人,我恰恰不是那样过分敏感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个,所以他觉得我天真。但那时我的心态已经比较成熟,我想,无论如何,作为写手,文字出手尽量别让自己肉麻就行,活得简单一点、直率一点多好,哪怕被人说“太天真”也无妨,整天察言观色战战兢兢累不累啊?
这性格一直延续至今,感觉对自己这些年,也没什么坏处。有时想,他当时那么说,也许是感受到了他自己的内心复杂与情绪波动,所以羡慕别人的简单直率吧。
1999年工作以后,继续写写东西,基本上经历每个岗位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知道我可以写点东西,慢慢也就做了专门写东西的工作。所谓一手写公文、一手写散文,大概是这意思。
第一任职遇到的老张,看我过去工作就很高兴,因为知道我能写点东西。他对我青眼有加,略略高于他人,屡次聊天他都说到这一点。但我明白,做人做事做文章,都是一贯的,他的肯定应该不止文字。
我的习惯,工作上不谈业余写手的事。即使有人提到,我也只是淡然笑笑,调侃式说说。毕竟对于有工作的人来说,写手这个行当见仁见智,很难说人人认可,就象自己的文章也很难人人认同。虽然有个姓付的同事,多次跟我说,你发在某某刊上的那些文章,我篇篇必读,很好。这样的肯定不多,可遇不可求。领导们也是,虽然知道我能写一点,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工作上的事忙好就行。
也有一个姓刘的老领导,曾经提到过我写的那些东西。有次在他办公室,他主动聊起来,鼓励我多写一点。他甚至有些想法,他觉得我们单位很多人业余时间就是吃喝打牌,少有人读书学习。他有那么一丝想法,希望我写得更多,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除了吃喝打牌,还有类似这样的很多事情可以做。我理解他的想法,不过那时真的好忙啊。
回想起来,老刘同志的肯定,是难得的来自单位领导的肯定。这让我知道,自己的文字还是能够触动一些人的。对我来说,一篇文章出手,哪怕只能触动某一两个人,哪怕只有一两句话足以让人会心一笑、凝神片刻,内心亦可满足。当然要是做不到这一点,这样的文章也别放出来为好。
总的来说,身边人对我作为写手的支撑力,还是很大的。有时哪怕只是一句肯定,一句叫好,一句泛泛的认可,也给人带来相当的成就感。当然对写手本人来说,既不必因为别人一句肯定而沾沾自喜,也不必因为别人一句否定而垂头丧气。与别人的三言两语相比,自己写作中的体验,恐怕更为珍贵。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到文字的乐趣?而自己恰是其中一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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