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婆去菜地的一天

文Ⅰ茄子

可能是因为一年只有去一两次（跟着爸妈去送年一次，还是跟着爸妈正月去一次）外婆家的原因，所以对外婆没有特别深的情感，而且我也确实不喜欢去亲戚家，是一个典型的宅女。

但是我对外婆和外婆的老家和菜地还是有一些可以说的话，外婆靠种菜为生，但是外公去世后，种菜成为了她唯一的寄托，每天都在菜地里忙活着，一到赶集的时间就挑上三两种菜站在集市的长廊处，等候买菜人，她不怕漫长的等待，或许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她也不奢求可以卖很多钱，有时候挑着去卖的菜基本上有一半是送人的，或是送给沾亲带故的人，或是给买菜的人多拿一些，没有人买菜的时候就和旁边的奶奶爷爷们聊家常。是的，我的外婆一直如此，从我记事起便如此。

今天，和她一起去菜地里摘菜了，为了给我妈妈和我姨的家多添几碗菜，为了让儿女尝尝她亲自种的菜，她跑到老远的地方种菜。前几年她老家的那个地方被征用修高速路了，现在盖的楼房离菜地很远，走路也要走上十几分钟，今天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她还没有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而且我站在她旁边，觉得她矮了一大截，我同表妹说我感觉外婆变矮了，表妹调侃我说是我长高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是外婆的骨骼开始萎缩了，外婆老了，而我们也确实长大了。

菜地里的油菜花

菜地是在以前老房子的那边，自从外婆和舅舅搬去新住处我还是第一次去，太陌生了，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修了高速路的地方我已经认不出哪个方向是曾经的老房子，哪个是通往菜地的方向，一路上都是外婆在指引着前进。

外婆的菜地

外婆的菜地种了许多菜，白菜、葱、蒜、芹菜……还有一些我用普通话不知道怎么说，还有我叫不出来的菜，外婆说，她有的时候要从新房子那边挑肥料过来，我觉得很惊讶，因为有那么远的路程，而且到处还有上上下下的田埂，她是怎么过来的，我就问她：“外婆，那么远，你要怎么挑过来？”她说：“就那样硬挑，一路上放下来休息十几次。”是的，这就是外婆。

在处理菜的外婆

后来，我和外婆和表妹一起拔了两大麻袋的菜，一开始外婆还说那些不够，我和表妹一致认为已经很多了，我们好说歹说她才肯走不再拔了。

提着麻袋的我
扛着麻袋的表妹

趁着夕阳，我们满载而归，可是外婆啊，脸上手上满是褶皱，穿着厚厚的衣裳也难以抵挡寒冷。她是个可怜的人啊，以前外公在的时候还有人护着她，为了她住的舒服可以生很多法子，可是自从外公走了，就只剩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生活过的马马虎虎，女儿们在外面打工挣钱，儿子和媳妇对她不够好。

菜地上空

她啊，一辈子为了儿女，是一个老思想拘谨的妇人，可是她啊，就那样一天一天的过着，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