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熟,天下足。湖南稻米丰产,米粉在湖南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米粉不能说“吃”,米粉是要“嗦”的。长沙、衡阳、常德这几个地方的米粉是最有特色的,而且码子丰富,汤浓味美,满足男女老少的各种口味。就单单对于衡阳来说,若是早餐还要询问吃什么的话,那你一定是“外行人”了。殊不知美好的一天从一碗米粉开始!
牛肉卤粉对于一个游走湖南的山东人,几年前来到衡阳,吃不惯那红灿灿、绿油油的辣椒配白米饭,受不了一顿饭下来辣的满面通红、额头冒汗。从此便开始在历史悠久的湖南寻觅合乎胃口的“湘”食。自此,米粉进入了我的视野。
初食米粉,就钟情于它。你会发现,似乎所有米粉店的摆设都一样——一张长的案桌,桌头是煨着开水的锅,桌上摆满了码子和调料,桌尾是酸豆角、腌萝卜、剁辣椒一类的小菜。你要嗦什么粉,也不必盯着菜单犹豫不定,一盆盆色香俱全的菜码早已在案桌排放整齐,不管是想要吃牛肉粉、酸辣粉、三鲜粉,还是地道普通的碎肉粉,吃几两,汤的还是卤的,尽管报给店家,店家从身后取粉、锅里焯粉、放汤盛码,动作娴熟利落,俨然有序。不到一刻钟,一碗米粉便呈在了你眼前。
湖南农家,家家有稻田,户户有鱼塘,冠以“鱼米之乡”的美誉不是虚夸,鱼和米的搭配也自不会少——邂逅一碗鱼粉会让你深深尝尽湖湘风土的鲜美。
并不是每家店的鱼粉都美味,店家的制作方法决定了一碗鱼粉的质量。鱼粉里的鱼大多是湖南农家鱼塘里的草鱼,说它身披乌金铠甲一点不为过——这种鱼的头比平常的草鱼要大,全身乌里亮金,肉质更鲜嫩些。正因为这种草鱼的特点,才衍生出了鱼头粉、鱼肉粉等更加细致的鱼粉明目。
衡阳鱼粉制作一碗鱼粉,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鲜活的草鱼收拾干净,切成鱼块洗净,这样才能由内而外的保证鱼的鲜嫩。放进烧红的油中稍微煎炸(一片片鱼块看起来更像是北方的煎豆腐),外紧里嫩,这样的鱼块耐煮。再放点湖南米酒和葱姜蒜在里面去腥提香,看到鱼肉呈淡黄色时倒几碗熬了一夜的骨汤,慢慢煮,悠悠的香气飘飘忽忽的就钻进鼻子里来。等鱼肉煮到汤肉乳白一色,点点暗灰鱼皮若隐若现就可以放米粉了。出锅后洒点葱末,白茫茫一片泛绿波。一碗鱼粉香浓味美,先吃肉后嗦粉,最后喝汤。等你吃了鲜香里嫩的鱼肉,米粉在汤里浸的时候久了,更加柔韧爽滑入了鱼鲜味。汤的鲜更不必赘言多讲,不仅掺杂了淡淡的稻米香,细细咂摸来米酒的香气悠然而出。
衡阳鱼粉早上嗦一碗米粉,“赚取”清晨的宁静,开始一天的新生活。若是伴着渐渐隐落的夕阳,那么整个世界就都融进这一碗粉里了,是悲是喜,是忙是闲,还是嗦完粉再说吧。这何尝又不是美好一天的结束语呢?
(文/于尉杰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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