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早上，从微信的另一端传来侄子的视频通话邀请，我打开看见侄子的头像，嘟着圆圆的脸蛋问：“姑姑，今天你还没有送礼物给我哟？”“前阵子，不是送过一个学习的音频给你吗？”“那个不算！“我想了想，与6岁的他有了一个约定。
近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程后，我和侄子旭旭见面了。他一见我，冲上来合手将我拦腰抱住，头埋在我的怀里，使劲往里钻，嘴里还亲密地叫着：“姑姑，姑姑。“
我们又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了。今天他爸爸出差，妈妈上班。我俩决定去大自然中写生。他带上已经备好的水彩画笔、绘画本和水杯，我们出发前往目的地。
02
来到南滨路上的南滨公园。看见一些小朋友已经围住一群鸽子，往地面上抛洒食物。陈旧的木制地面上仔细看，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黄色谷物。旭旭撕开买来的鸽子专用食物，一部分倒在手心上，然后向鸽子集中的区域抛出去。
白色的鸽子、灰色的鸽子跟随孩子们手上洒出的食物，循着方向，低着头啄食。孩子们很想靠近它们，旭旭也是。他开始追着鸽子喂食，后来慢慢发现这份热心肠，倒还吓坏了鸽子飞开，就跑回来坐在我身边，将画笔和本子从袋子取出，开始画画。
我将彩铅和水彩画笔颜料在木板地面上展开。旭旭学我的样子，坐在石阶上，双脚膝盖弯曲着，白色的素描本就放在膝盖上，开始画起来。
他在白色的素描本上画上黑色的花瓣，“花瓣是黑色的吗？”我问他。“你后来就知道了”他边画边回答，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应他的要求，我一一递给他橘黄色、正红色、蓝色的彩铅画笔。
他用它们填满了黑色的花瓣。小小的花朵在白色纸面的左下角就算安家了。接着，在画纸的右边空间，他用橘黄色勾勒出眼睛所看到的景象，画出房顶，然后转过头来问我：“姑姑，你看这个房顶好不好看？是不是很特别？”同时也埋头绘画的我看看他的画面，“嗯“，我答道。
他自己又开始画，那朵黑色的花紧挨着橘黄色的小房子。画纸上方是大面积的留白。
“姑姑，我在家里画了很多画，都收藏起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头看看他白白胖胖的脸蛋，甚是可爱，用手抚摸他的头。
旭旭的短发软软的，他妈妈刚带他去理发店修剪的发型，看上去很酷，一排刘海亮出一双有型的剑眉，齐刷刷地横在这双不大不小的双眼皮上。在思考问题时，或看见新奇的事物时，眼睛一眨一眨地发光。
孩子是很容易走进自然的。我与侄子都热爱自然，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曾经在一起拾回落下的树叶、花瓣，带回家画画。只要看见植物，他就会说：“我们一起捡树叶吧，回家画画。”
03
他的父母和大多数家长一样，在物质上给了孩子舒适的生活。习惯了外出乘坐爸爸轿车的旭旭，与我在一起时，也很接受我们一起乘坐公交车，路途不远的地方，我们就步行。途中，我们可以想象着、玩着一起到达目的地。
比如，我们就做过一次游戏。我说，快走，后面有狗狗在追赶我俩，必须快点走，否则会被狗狗咬住。
他也懂得游戏，我的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往前跑，还回过头对我说：“姑姑，快点，狗狗来了。”做出表演状，似乎他真的看见狗狗追上来似的，紧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小跑，边跑边说：快、快，来了，追上我们了。“就这样，他忘记了路途的距离，也放弃了坐出租车的要求。
他搁下画笔，对我说：“姑姑，你帮我画吧！“我接过他的画本，用铅笔在他空白的纸面上，画下鸽子站立在高处的隔板，看似破旧，但对于鸽子来讲，承重还是有余的。“这个隔板经历了一些年月。
”我要你画在我画的房子上面，我不要你画在空白的地方。”“你画的房子这么小，鸽子画不下了。”我哈哈笑着，看着他的意思。
他看一眼鸽子，眨着眼想了想，不说话了。我一边画，他在一边看。观察捕捉鸽子行走、飞翔、不同姿势的动作，鸽子瞬间的动作。我通过记忆画下它们的形似，旭旭一个简单要求，让我学习如何用心作画，也是一个突破。
在大自然中作画，需要这种快速画出的能力。这个工作，由小孩子协助我完成了。
他喜欢绘画，只是有些不自信。通过看我画，他感受鸽子的形貌。我通过记忆画了一只飞翔中的鸽子，在空中打开翅膀的样子。他说：“这是鸽子飞起来的样子。”
他边看我绘画，也留意其他孩子喂食的情况。当他看见小孩追着鸽子的时候，他就会喊道：“你不要去追它，洒在地上，它就会来到你身边吃的。”
04
江边的风，渐渐吹得我们感受到凉意，地面上的鸽子渐渐少起来，孩子们也各自散去，我们也收拾起画具，去江上的酒店闲逛。
站在酒店的高处露台上俯瞰滚滚的长江水、对岸的高楼丛林，他对着对岸大声喊：“姑姑、姑姑……“他仔细观察酒店四周的环境，远处矗立的灯，不时问我一些问题。
在回程公交车站的马路边上，一株高高的月季树已经木质化，几朵大红色的月季花，沉甸甸地垂挂在枝头上，与马路中间的车水马龙相互映衬，显得特别耀眼。旭旭要求我抱高他，双手捧着手机拍下了它们在都市里的娇艳。
回到了家。我问他：“旭旭，你还需要礼物吗？”
他摇摇头说：“不需要！“
原创：旭旭拍摄的月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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