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落雪的季节,业已悄然远去。春风十里,恰若春草蔚然,在山间,在原野,化进山河无限的画卷。
高台依栏,凭望眼,苍山依旧巍然,枯木疏枝,渐次缀着点点绿意,在荒芜之处,常常惹人注目。柔和的山脊线,在似有若无的新绿里,朦朦胧胧。流水潺潺,兰河畔杨柳依依,冬日里寂寥的凄凄惨惨,只成了解得春风得意的婀娜多姿。
林花谢了春红,驻足之处,落英飘零,看落花无情,缤纷缀满一地。微雨时,燕子翩翩,呢喃着,戏语着。春风渐起,自在飞花,似若轻轻、柔柔的梦,梦里却是无边的丝雨,细细的,绵绵的,亦如谁的淡淡的哀愁?愁肠欲断,无由醉时,春秋滋味,才下了眉头,又上了心头。
舒眉张眼,起伏的山地,正泛着大片大片的金黄。热烈着,灿烂着。在簇簇金黄里仿佛一个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汉末,张角执着金黄。黄巾起义里,他披坚执锐,驰骋在四处一片金黄的世界,那金黄涤荡着汉末皇权贵胄的腐朽堕落。诚然,张角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可是黄天当立,天下大吉了吗?
大唐,熹宗当朝,落第的黄巢,也执着于金黄,他擎起黄灿灿的大旗,豪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他做到了,他的金黄进了长安,昏聩的熹宗出逃了,醉生梦死的贵戚权臣也逃亡了,可是满城尽带的“黄金甲”的辉煌还在吗?
五代,陈桥驿里,都点检的一身金黄,耀眼夺目。瑟瑟的柴王爷,走下丹樨,褪下金黄的龙袍,一步步,走入了草莽,融在了赵氏黄天的光芒里。黄袍加身,都点检一朝成天子。烛影斧声,赵太祖的那身金黄,可还是那般熠熠生辉?
金黄,金黄,那个金黄只是耀眼的、璀璨的。“正色黄为贵”,可不?正色的黄,只能是贵!只贵在颜色的世界里,只耀眼在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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