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说到行,我觉得最不重要,脚走是行,还锻炼身体。骑车也是行,也锻炼身体。骑电动车,环保。开面包车,打车,都行。
但是,现在的行,早已偏离行的本质,变成了面子,攀比。
这种攀比,一旦迷恋,没完没了:今天买辆觉得气派的车,明天立马有人把你超过。你再不服气,掉价卖掉,再买,又有人买辆豪车把你超越。
这其实是虚荣心的表现,图虚名遭实罪。
我们小时,近处多半步行,稍远骑马或乘马车,或骑单车,骑摩托车。再远,坐绿皮火车。
十公里以内,多半步行,就算七八岁娃娃,也不娇气,都能步行。
步行还高兴,好玩。不会晕车,能一路观景。
骑马是回老家,叔叔见父母和我们回去,下了客车,还有几十里山路。
当时,正值严冬,天寒地冻,茅草房上的冰凌条子挂起一尺多长,均匀透亮,晶亮晶亮。
叔叔借了一匹骡子,两边挂着箩筐,我和弟弟,一头坐一个。父母,叔叔步行。
前几年,叔叔还来过。老了,佝偻着腰,模样苍老。我还记得,曾给了他点钱。
坐马车,就不用说了,一群人,有说有笑,赶马人就像“海喜喜”。那得意神气样子,不亚于电影上的龙骑兵,挺胸扬鞭。
坐火车是因为寄宿读书,我从初一就远离父母,到二百公里外的学校寄宿读书。
虽每星期回家一趟,也总念家,星期天坐车时,总恋恋不舍。
于是,又坐过路快车,晚回学校。
快车小站不停,一个人走路去五六公里的大站乘车。一个人走在铁轨上,夜幕降临,两边蔗林黑森森的,更显落寞惆怅。
偏偏快到车站,广播里,又播放韩英唱的红湖赤卫队,“娘啊娘,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大路旁,将儿的坟墓向东方,儿要看白匪消灭光。……”凄凉悲伤,又勾起乡思。
我学骑单车,是在十几岁时。那时凭票购买,好不容易托人买到一辆。那高兴劲,几天几夜都没睡安稳,一躺在床上,就想着赶紧学单车。等学会了,好帮母亲送午饭。
那时,母亲在几公里外打零工,早出晚归,中午需要步行回家吃饭。
那时公路车少,几个钟头不见一辆车,我就在公路上学骑单车。
人矮,跨不上三角杠,就斜骑,即把右腿插进三角杠内,用脚斜蹬脚踏板,半转半转的骑,仿佛骑兵斜藏马肚,着实得意。
骑着骑着,居然会骑,就每天帮母亲送饭。
单车骑熟了,学摩托车就简单。我的第一辆摩托车买的崴。
那时,相信G货,没买品牌机车。结果买了辆杂牌,闹心。
但那辆机车却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那时,谈对象,我在城东工作,她在城西。她长得胖嘟嘟,圆圆娃娃脸,心宽体胖,性格开朗,加之年龄相近,自然都有话题,很好交往。
我们经常见面,我一下班,换洗穿衣,骑行40多里见面。等聊到晚上十一、二点,出来,摩托车打不着了。
我很狼狈,很没面子,恨没买品牌机。她看出我的心思。说没事,帮我推着火。
说着,我推龙头,她推后座。我们把摩托推到一个缓坡。我骑上,她使劲推,空滑了几米,我缓合离合器,“突突突突”发动机着了。……
还有一次,我带她去某废弃机场飙车。坐好,我问她怕不怕?她说不怕,我说坐稳抱稳,戴好头盔,我要加油了。
待她抱稳,我缓拧油门,摩托车在平整的跑道上行驶:四十码、……六十码、……一百码。
车子象箭一般地飞驰,耳旁响起“呼呼呼呼”的风声,排气管“嘟嘟嘟嘟”的轰鸣声,……及她的尖叫声。
我再拧油门,一百一十码,再难提速。
在跑道上绕了三圈,她还想转,但我感觉头晕,停下,我们喘着气坐在草皮滩上。
我见她意尤未尽,问她,你不怕我骑翻了,把你摔坏?她说,不怕,你不会。……
最后,还是分手了,她安慰我,我们做普通朋友吧?
我说,谢谢,你将来的人会吃醋,不打扰你们,祝你幸福!……你记得我们一起听歌,一起飙车,有过心跳,有过开心就好。……
我最后的车,是一辆微型车,也是最后一辆车,那是为了生活,拉货用的。
也是这辆车,结识了我的老婆,也是开这辆车,带她逛过几次公园。
她是个沉稳,不浪漫的人。车刚开到七八十码,马上说,慢点,太害怕了。更别说开到一百一十码。
后来,车也卖了,也不再需要,有事用网约车。
倒是前几年,没写文,有时间,想拍短视频,也想再买辆摩托车,想去康定及陕北沿途拍拍。但老婆说怕冷,怕摔,不安全,就暂时搁置。
2024年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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