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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名著学写作:让我们重读《红楼梦》吧69-第35回-黛玉叹命薄(

读名著学写作:让我们重读《红楼梦》吧69-第35回-黛玉叹命薄(

作者: 贾萧遥 | 来源:发表于2019-02-20 23:51 被阅读5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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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版红楼场景实在少了太多
    第三十四回写到黛玉看见宝钗“脸上似有哭泣之状”经过,就奚落宝钗“哭出两缸眼泪来,也治不好棒疮”,宝钗没搭理,“一迳去了”。黛玉还自立于花阴之下,远远的却向怡红院内望着。《红楼梦》由此,自然进入第三十五回“白玉钏亲尝莲叶羹 黄金莺俏结梅花络”。

    相比前面几回,这一回的场景安排比较松散,在书中的位置有点像第三十一回,是高潮过后的过渡章回,主要目的是安抚、放松读者情绪,为转战新的故事线,打下基础。

    这一回主要描写了9个场景,分别是:黛玉叹命薄、薛蟠露真情、凤解荷叶羹、宝钗许莺儿、贾府排午膳、宝玉哄玉钏、二爷呆名扬、莺儿花解语、袭卿身份明。

    第一个场景:黛玉立花阴。关于黛玉的场景,都归入宝黛感情线。这个场景按照时空顺序,始于“悄立花阴”,终于潇湘馆黛玉的日常。

    曹师开篇即安排黛玉继续“向怡红院内望着”,只见“李宫裁、迎春、探春、惜春并各项人等都向怡红院内去过之后,一起一起的散尽了。只不见凤姐儿来”,心里自己盘算到:“如何他不来瞧宝玉?便是有事缠住了,他必定也是要来打个花胡哨,讨老太太和太太的好儿才是。今儿这早晚不来,必定有原故。

    曹师安排这段话,主要还是为了侧面描写黛玉。一写黛玉站立时间长,二写黛玉面皮薄,不肯自己过去看,伏笔别人都有家人陪伴的好处;三写黛玉聪慧。凤姐“打个花胡哨”“讨老太太和太太的好儿”,黛玉看得清清楚楚。同时,也是用极委婉的手法,在读者心中埋下一粒关于凤姐擅长“讨好”的种子。

    黛玉一面猜疑,一边抬头看时,“只见花花簇簇一批人又向怡红院来了”,定睛看时,“却见贾母搭着凤姐儿的手,后头邢夫人、王夫人跟着周姨娘并丫鬟媳妇儿等都进去了。面对这种场景,曹师安排黛玉“不觉点头叹气,一边又想起有父母的好处来,早又珠泪满面。有家人,尤其有长辈在,去看望宝玉就不必瞻前顾后、避人嫌疑;自己平日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也有人发自内心地关照。随着年纪渐长、心思愈重,黛玉孤苦伶仃的感觉愈明显。曹师描写黛玉各种境遇时,下笔完全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掀开总能看到血淋淋的惨痛现实。

    过了一会儿,黛玉见“宝钗、薛姨妈等也进入去了”,还想着继续看呢,丫鬟紫鹃从背后走来,说“姑娘吃药去罢,开水又冷了”。紫鹃这句话可以看出,黛玉并没有按时吃药。不仅不按时吃药,黛玉还冲紫鹃发脾气:“你到底要怎么样。只是催,我吃不吃,管你什么相干!”紫鹃不以为意,笑道:“咳嗽的才好些了,又不吃药了。如今虽然是五月里,天气热,到底也该还小心些。大清早起,在这个潮地方站了半日 ,也该回去歇息歇息了。

    曹师笔下,最重平衡。再悲惨的角色,要么身边,要么周围,必定会安排一抹亮色。紫鹃就是黛玉身边最亮的那抹颜色,是她最忠心的伙伴,最可信赖的姐妹,最坚实的倚仗。正是紫鹃的无限包容,尽心尽力,毫无怨言,映照着黛玉几乎没有任何希望的抗争之路。其实,《红楼梦》全书写到这里,对于黛玉来说,欢乐的日子已然无多。每念至此,总是心酸不已。

    黛玉听了紫鹃的话,“方觉有些腿酸,呆了半日,方慢慢的同紫鹃回潇湘馆来。曹师只用“呆了半日”、“慢慢”六个字,写尽了黛玉的无奈,不只精神,还有身体。

    接下来,曹师自然跟随黛玉返回,对潇湘馆日常进行细致的描写。先写一进院门,“只见满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不觉又想起《西厢记》中所云“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二句来。 因暗暗叹到:“双文双文,诚为薄命人矣。然你虽命薄,尚有孀母弱弟,今日林黛玉之命薄,一并连孀母弱弟俱无。古人云佳人薄命,然我又非佳人,何命薄胜于双文哉。

    曹师将这段关于“薄命”的对比,通过黛玉的心理活动传递给读者,催人泪下,不胜唏嘘。黛玉的境况,不忍深究,无法细究。在曹师笔下的时代,失去了直系亲人、寄人篱下的女孩子,生活其实早已身不由己。

    曹师安排黛玉一面想,一面只管走,不防廊檐上的莺哥儿见林黛玉来了,嘎的一声扑了下来,倒唬了一跳,因说到:“作死的,又搧了我一头的灰”。那莺哥儿仍飞上架去,便叫“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

    黛玉便止步以手扣架笑道:“添了食水不曾?”那莺哥便长叹一声,竟大似林黛玉素日吁嗟音韵,接着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尽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黛玉紫鹃听了都笑起来。紫鹃笑道:“这都是姑娘素日念的,难为他怎么记了。”

    这首当时泣血而作的《葬花吟》,由一只莺哥嘴里念出来,乍看很欢乐,实则极悲伤。此情此景,几乎就是对那首葬花吟的诠释。曹师这种场景安排,简单直接,充满黑色的力量。

    黛玉便命紫鹃将架摘下来,另挂在月洞窗外的檐上。于是进了屋子,在月洞窗内坐了。吃毕药,只见窗外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簟生凉,黛玉无可释闷,便隔着纱窗调逗莺哥作戏,又将素日所喜的诗词也教与他念,这且不在话下。至此,第三十五回第一个场景结束。

    曹师安排的这段文字,看似乐趣横生,实则写尽了黛玉的孤苦无依。怡红院,众人出出进进无边热闹,一墙之隔的潇湘馆里,黛玉一人百无聊赖,只能与莺哥对答。这幅同一个时空下热闹与孤寂并存的画面,辅以曹师冷静至极的文字,给读者带来强烈的视觉和情感冲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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